“睡,睡觉。”萧建业手忙脚乱扯过被子,留了个背影给他媳妇,脑子里却全是隔壁刚才那声“好痛”。
他真的有点服他那个拧巴的弟弟了,听那动静,分明是一直憋到现在,也不知道先前成宿成宿的躺一屋都干啥去了,可怜他娘巴巴的盼孙子盼了这么久。
不行,明天得告诉娘去!
可隔壁根本没给他俩睡觉的机会,天快亮才消停。
两口子被闹得一个也没睡好,早起时皆是眼圈乌黑,走路都打飘。
“你俩干啥了这是,昨晚上做贼去了?”王秀英分早饭时发现这俩不对劲,好奇多问了句。
双双面红耳赤。
“说,说啥呢娘。”尤其是丁俊兰,一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墙角,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要说这老四平时看上去闷声不吭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四下看看把王秀英拉到灶间,“娘,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干啥啊这是,大清早神神叨叨的。”
“不是,就是那老四……”虽说听墙角丢人。
丁俊兰刚准备开说,萧建业也掀了草帘子进来,“娘,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两口子看到彼此,又红了脸。
“不是,你俩到底干啥呢?”王秀英被整得莫名其妙,把瓢盆丢灶台上,赏了一人一记白眼,不过在她心目中还是老儿子最为重要,所以钦点丁俊兰,“老三媳妇你先说,老四咋了?”
“啊?就是老四,老四吧。”萧建业不在还好,萧建业在丁俊兰是哪儿哪儿的不自在,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索性一跺脚,“哎呀反正就是你让他稍微节制点,孩子他爹你跟娘说。”
“啊?我……我说啥啊。”萧建业悔死了,早知道他就不进来了,然而在他娘不揉半粒沙的目光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听的墙脚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于是大清早起来上厕所的萧和平被他娘逮着狠狠批评了一通,最后红着个脸回来。
小院还有客人住着,宋恩礼怕怠慢,没敢再继续睡下去,躺了会儿稍微恢复点体力后便起来跟萧和平一起去了小院。
武威他们也是刚起,宋恩礼叫萧和平把柜子里的新牙刷毛巾分给他们,自己去灶间准备早饭。
昨天他们拿了不少东西过来,这个礼自然要回。
她把白米粥放到锅里熬着,将搁橱柜里的八个布袋子腾空,水果罐头、白糖、鸡蛋啥都有,还有两斤大米……都是稀罕玩意儿,就是不知道谁是谁送的。
不敢回太多,又怕跌了萧和平的面子,宋恩礼就给每个布袋子里装了一小刀酱油肉,又放了一斤干挂面,用白纸卷了厚厚的一层。
早饭相比昨晚就没那么丰盛,不过比起别人家的早饭却也是难得的美味,除了有白米粥和酱菜还有肉包子。
几人美美的用过后揣着新毛巾牙刷同两口子告别。
“这个带上,我媳妇沪市亲戚寄来的特产。”萧和平提了八个布袋子出来,“要是不收年底我结婚你们别来了。”
“这小子,要么不说话要么拿人短。”武威笑着拎过自家布袋子挂在自行车龙头上,“得得得,拿上拿上,你嫂子成天嚷嚷着沪市好要上沪市去买这买那,正好带回去让她也尝尝沪市的特产。”
他收了,其余的也不好意思不收。
“我去趟老舅家,你先回屋休息会儿,等下我帮你去记工分。”把四人送走,萧和平拎着剩下四布袋子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