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借由刘若若的事情他已经感觉到杨思儿情绪的浮动,司俊墨十分的懊恼,差一点他就问出这三年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忘记她曾经无意间在他面前透露过车祸两个字。
“我跟思儿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杨皎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了司俊墨一眼,说道,“我们认识三年了。”
三年……这两个字眼让司俊墨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你……”
精于心理学的杨皎皎自然知道司俊墨想问什么,她打了一个手势制止司俊墨的发言,“跟我来,也许我能告诉你想知道的东西。”
她带着司俊墨来到她在楚家的卧室了,杨皎皎打开放在床边的红色皮箱,把其中的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全部翻出来,在最下面的部分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直接扔给司俊墨,“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这里的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让你找到答案。不过……”杨皎皎一脸的严肃,“基于朋友的立场,我劝你还是直接毁了这些东西。然后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找个不错的女人去结婚,把之前发生过所有的事情都当做一场梦。”
司俊墨不语,这怎么可能?
杨皎皎不住的摇头,叹息道,“有的时候还是无知要来的幸福。”
“谢谢你的忠告。”司俊墨尽管真相已经在眼前了,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出乎了杨皎皎的预料,他摸着自己手中的牛皮纸袋,目光悠远,“可惜我不喜欢凡事被隐瞒的感觉。”
杨皎皎点头,表示理解,“那好吧,祝你好运。”
记得有句是这么说的,我想要一片枫叶,而你却给了我整片枫林。
司俊墨看到从杨皎皎哪里得到的资料,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他的心情不是得到枫林后的甜蜜,美好。
他看着铺满办公桌的纸张,脑子里只有几个词在不断的回旋。
丑闻……打胎……车祸……死亡……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当年他和方彤之前因为孩子才缓和的关系从此万劫不复,也差点让她就此消失。
司俊墨的手指用力的收紧,指间的白色纸张在他的手中收缩成一团,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苍白,在胸膛跳动的心,似乎被生生的剥开了,血淋淋的露在外面。
看,他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那样相信的一个女人居然是幕后策划的这一切悲剧的推手,是他亲自把他的女人和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他怎么能相信一个女人会没有嫉妒之心,会大方的真心对自己未婚夫的孩子。
司俊墨痛苦的闭上眼睛,那片血红之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当年他亲眼看到被绞成碎断的孩子,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种凄厉的哭声。
每一声都如同匕首一样刺在他的心头上,疼痛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怪不得杨皎皎跟他说,有时候还是无知要来的幸福。
果然,还是无知要幸福的多……
“刘小姐,司总说了今天禁止任何人打扰他。”秘书努力的拦着拼命向里面冲的女人。
“让开!”刘若若直接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秘书向里面闯,心中的焦急让她完全失去往日的优雅风度。
办公室的房门被撞开发出的声音使得引起了司俊墨的注意,他抬起头来,看着闯进他办公室的不速之客。
站在刘若若身后的秘书感觉到司俊墨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连忙连连道歉,“司总对不起,我……”
“我知道了。”司俊墨用手势制止了秘书的道歉,“你先出去吧。”
秘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带上房门离开。办公室内很快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刘若若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墨,为什么我爸爸还没有被放出来?”
“这个问题,你似乎不应该来问我。”
刘若若愕然,“可是你明明答应过的啊。”两天前和司俊墨的那场通话,可以让她轻易的猜出司俊墨并不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利用司俊墨对她的愧疚之情,希望可以换的父亲的平安,可是她在家里等了两天一直没有等到父亲。眼看着明天就要开庭了,如果在想不出办法的话她的爸爸就要被判刑了。
病床的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在哭,虽然她不说,可是刘若若知道妈妈在自责,怪她在怪自己不应该如此冲动。
黄伟达因为被自己砸成脑震荡被黄宏关在别墅了,她不止一次去探访,可是都被黄宏挡了回来,她不是傻子,知道黄宏不愿意让她再见到黄伟达。
习惯一转身就在她身后守护的黄伟达不在了,她打电话又联系不上司俊墨,实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的她不顾秘书的阻拦强行的闯了进来。
“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司俊墨淡淡的说,那一天他什么都没有答应她,只说了他会尽力,而他真的尽力了,尽力不在这个关头狠狠的踩刘家一脚。
刘若若不相信,如果司俊墨真的尽力了,那么爸爸应该已经平安回家了才对啊。毕竟不管楚家多么厉害,M市也不是他们的地盘的。
“墨,我求你在想想办法,我爸爸他……”已经走近办公桌的刘若若刚想继续说出求情的话,可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凌乱的摆放了一桌的纸张时,忽然失了声。
这些纸张她并不陌生,它们曾经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出现在她公寓的客厅里。这些纸张也不恐怖,恐怖的是上面记载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她千方百计隐瞒的事情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吗?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一张张当年刘若若和王晓月一起的照片被放到最上面。
刘若若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当年她和王晓月联系的时候可是十分小心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被拍到了照片。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如果慌了一切就都完了,她强自稳定心神,拿起照片装作十分认真的思考,说道,“这不是曾经你家的女佣吗?”她眨眨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