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穿了整整齐齐的睡衣睡裤,走向床边的步子有些僵。
“喂,”明成佑喊住她,“我出去找你了。”
“嗯。”傅染轻应,绕过床尾来到明成佑对面,她疲乏困倦,但不敢睡,只得强打起精神。
“嗯什么嗯,我说话你没听见?”明成佑嗓音陡地拔高,惊得她睡意全无,“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却哑口,胸腔内实在憋得一口气无处发泄,他翻身躺到床上,裹起蚕丝被把背影丢向傅染。
身后传来明成佑均匀的呼吸声,傅染关灯,尽量把动作落轻,被子只有一条,她缩在靠近床沿的地方,把身子小心翼翼拱进去。
倦意再度袭来,耳旁却传来可疑的窸窣声,花园内的景观灯五彩绚烂,颜色迥异的光束穿透过不规则分割的落地窗照到床前,傅染见一道黑影压来,男人剃须水的清爽味道沁入鼻翼。
她这会清醒的很,抡起手挥去,却被明成佑反压在头顶。
她想吼一句让他滚。
他有些喘。
傅染伸出双手推在明成佑胸前,“慢,你不做措施吗?”
“我不想怀孕。”
“你怎么那么烦?”明成佑再次动作,“不可能那么巧。”
傅染两手握向男人腰际,很好地推住他往下压的身体,“你家里难道连套子都没有吗?”
“我靠,”明成佑忍不住低咒,“这地儿没来过女人我要那玩意做什么,他妈的当我三岁小孩吹气球玩呢?”
“。。。。。。”
傅染吓他,“今天正好是危险期,万一中奖怎么办?”
日上三竿,阳光遥遥穿过半空,傅染坐在梳妆镜前,打了层粉底不满意,又补了一层。
明成佑还未起床,醒着,头枕手臂正侧脑袋望她,“呦,打扮成这幅贤淑端庄的样子给谁看?”
傅染不理睬,这男人阴阳怪调的时候太多了。
她总说明成佑不正经,傅染眼角透过镜面瞥向床上的男人,而当有一日,她回忆起这般光景时,竟觉那样美好。此时的明三少风流倜傥,尚有人味,她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将来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你是独立开了家舞蹈工作室吧?”
“嗯。”
明成佑掀开被子起身,边走边说道,“况子最近手头有单活,你接么?项目不大,但也算过得去吧。”
傅染显然被吊起兴趣,“我可以试试,能赚多少。”
明成佑挑件返袖式衬衣,穿了一半后走到傅染身旁,“十来万吧,干得好的话还有机会。”
十万,够多了。
傅染眼里有亮采闪烁,“把具体要求和舞台布置发我邮箱吧。”
“那天我也会去,”明成佑手掌自然落于傅染肩上,他倾身,脸贴向傅染,“你会跳舞吗?”
傅染颈间一阵痒意,她毫不犹豫摇头,“我不会。”
镜中,男人嘴角扯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薄唇抿成道直线,眼睛深邃浅眯,勾起的一侧嘴角让傅染有种直觉,单看这笑,他心里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明成佑在傅染肩部拍了拍,“到时候你跟我一道去。”
傅染作为工作室负责人,并未盛装打扮,一身随意撞色套装是今年时尚杂志的宠儿,明成佑事先打她电话,说要回依云首府接了她一道过去。但傅染那时已经带了人在会所内做准备,毕竟这是工作室接的第一单,以往只是开授学习班,里头老师大多请的是国内知名比赛的前三甲,这次,傅染希望他们能一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