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之后,秦禾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给明雪打了一个电话,明雪最近失去了男朋友,又经历了之前的事,前阵子一直郁郁的。
秦禾一直担心明雪的心理状态,好在明雪身边有顾冉冉,这个好姐妹一直陪着她。
这阵子打电话,已经能听到一些笑声了。
临近春节前夕。
秦禾才出了秦家,先去刘幸安处给师傅拜了个年,又给刘夫人把了把脉。
“师母之前的病算是彻底好了。”秦禾笑道,“现在的身体比师傅还要健壮几分呢。”
刘夫人闻言立刻有些担忧起来:“你师傅现在的身体不好吗?”
秦禾笑了起来:“我只是打个比方。”
和秦家不同,刘幸安所住的这条小胡同格外的有年味儿。
刘幸安久未在国内过年,似乎要把之前少过的那些都一次补回来。
整个小院中处处都挂满了红灯笼。
连院中的两个水缸都被贴了一个红纸对联。
院墙上每隔几米就是一个福字。
秦禾站在院门前,哈着手看着。
“师傅,您这装扮得都不像过年了,像新婚。”
刘幸安正在院子中磨着木头。
他一直在干活,倒也不会觉得冷,额间还沁了些细汗。
听到秦禾的话,刘幸安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最近闲的慌,自从你从海城回来之后,都没有正经的碰过木头吧。前面我还想着你是刚生了孩子要照顾乐乐,这转眼小半年过去了,怎么,不想学了?”
秦禾忙道:“想!”
她顿了顿又道:“可是现在天冷,不想把手露出来。”
秦禾说的理直气壮的,把刘幸安气的吹胡子瞪眼。
刘夫人捧了两盏茶出来,在门口给师徒两人一人一盏。
她温柔的笑,看着师徒两人斗嘴。虽然没有孩子,但刘夫人已经将秦禾视为了孩子。
一个徒弟半个儿,秦禾以后也是要给师傅养老送终的。
坐在廊下吃了盏茶,她看着茶碗中的热气在空中飘散,忽的开口。
“师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刘幸安扫了她一眼:“说吧。”
“我和顾其琛的事情,师傅你是知道的?”
秦禾凝着空气中飘散的热汽:“之前我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胸口里仿佛塞着怒海波涛,爱意汹涌,恨也汹涌,那时我都担心自己会得什么精神分裂症了。可最近小半年的时间,那种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秦禾转头看向刘幸安:“反而是之后在西城区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和顾其琛相处的愉快渐渐压下了从前的那些情绪。”
刘幸安瞌着眼:“然后呢?你现在是打算给顾其琛一个机会吗?既然记忆已经恢复了,那这次如果给了机会可就不能反悔,你要自己想好了。”
秦禾皱着眉,唇紧抿着。
“我也不知道,之前的事虽然淡了,但毕竟还是有个老旧的心结在那里横着。”
“那就不要想了,生活嘛,顺其自然。”刘幸安笑道。
秦禾深吸了口气。
是啊,生活要顺其自然,可她阻拦不了顾其琛在午夜时到她的梦里骚扰啊!
从明雪的事情结束之后,顾其琛每隔三五天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询问她的安危。
他的时间点掐得很好,再频繁一些,她可能就会直接把他拉黑了。
秦禾抿着唇,目光看向天空。
现在她能够感觉到顾其琛的小心和谨慎,心底也有动摇。
但那个结不解开,她应该永远都接受不了顾其琛。
至于那些陈年旧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开。
“算了。”秦禾笑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