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他的曲子便已成了带着靡丽的叹息。
朦胧的水汽如雾气一般从漫进来,与晃荡的轻纱床帐一起,氤氲了他靡丽的嗓音,覆了她的笑意与痴缠。
一点点,渗出甜腻又迷离的轻吟浅唱,叫人如痴如醉。
……
坐在楼下客栈掌柜听了大半夜断断续续的婉转唱腔,到后来都沙哑了,却也好听。
忍不住感慨,这角儿就是角儿,唱腔都能说一声真绝色!
就是主君当真是女君子,竟只是叫对方唱了大半夜的曲,啧啧。
……
至于一般守夜的星宿,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就一个念头——
先帝百般引诱逼迫没做到的事儿,那位女主君做到了,真他娘的——牛啊!
……
阳廷县官府邸
“少将军,主君让人来信,今夜不回来了,带着焰王殿下一路去赏景游街了。”
一名侍卫来到陈宁身边低声禀报。
他们的人远远地跟着主君和焰王。
陈宁闻言,收了自己手里的信,一边将信放回自己怀里,一边淡淡地道:“好,你去向景校尉说一声。”
那侍卫抱拳,正要离开,却又被陈宁唤住。
“算了,我自己去说吧,你休息着就是。”陈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看書溂
侍卫抱拳离开:“是!”
陈宁收了信,便往前院去了,景明那憨丫头应该在盯着朵宁。
一个憨的,盯着一个猛的,主君也是真放心。
只是走到回廊上,却刚好见着一道人影坐在回廊上,正一边不知把玩什么,一边看着天上的明月。
陈宁走过去,抱拳:“红姐。”
红姐如今已经是昭武将军,依然比他级别高,毕竟二十多年前,她在萧帅手下就已经是校尉了。
但她一点都不喜欢身边亲近的人叫她将军,连手下的兵都叫她红姐。
她说叫姐,亲和些,也不显老。
红姐一愣,猛地别开脸,起了身把手里的东西塞回腰间:“是你啊,怎么还不去休息?”
虽然她动作很快,可陈宁还是看见了月色下她眼角的泪光。
还有她手里的一枚同心结,那陈旧的同心结……
陈宁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看过,那和爹爹曾经小心珍藏,又被烧掉了的同心结一模一样。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不知红姐可听取过这首词的下半阙呢?”
红姐轻哂一声:“长辈的事,小娃娃就不要掺和了。”
陈宁抬起眼,轻声道:“是晚辈冒昧,只是晚辈一直想,生死之后,还有什么?有爱别离,怨憎会,红姐是过来人,比我懂。”
说着,他又行礼之后,才转身离开。
许久,红姐闭上眼,喑哑地道:“下半阙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竟是小辈来教她放下心结,怜取眼前人么?
……
只是陈宁才准备拐到景明的院子时,忽然见一个女兵冲过来:“不好了,陈少将军,景明姐姐和朵宁姐姐打起来了!”
陈宁找到景明的时候,倒是真没想到是这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