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响起行礼问安声,迈步而入的靖安帝快速靠近。
齐妃抬眸,望向靖安帝,“皇。。。。。。”
就在齐妃张开嘴的瞬间,靖安帝似乎没看见她一般,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大步走至花萌面前,阻止她的行礼后,拉着她的手认真道:“说过多少次了,如今你身子不便,不用行礼。”
花萌听着靖安帝的话,抬眸微笑的同时,轻声道:“妾身不敢忘了规矩。”说着话,花萌的手指不安分地在靖安帝的手心挠了两下,眼睛也朝着齐妃的方向瞥去。
靖安帝被花萌一挠手心,再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便明白了花萌的意思。
想着这里还有外人在,靖安帝略显不满地看向齐妃,“你怎么还在这里?”
齐妃从未觉得自己的心如此寒过。
她江珂十六岁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越靖,十几年来,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全部装满他。
可就在刚才,这个她放在心上十几年的男人,不仅无视了她,更是说出让她如此寒心的话。
齐妃想要笑,她想捡起她骨子里的骄傲。
可在抬眸看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后她才发现,她的骄傲,早在他无视自己的时候,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一刻,齐妃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怜。
转身,丝毫不顾眼前的男人就是掌握她全家生死的帝王,像刚才他无视她一般,离开。
齐妃本以为她这么做,靖安帝就会满意,可就在她离门口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让她震惊的声音。
“齐妃御前失仪,褫夺封号,降为嫔。”
齐妃,不,应该是江嫔不可置信地转身,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不然皇上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
可是当她看清靖安帝的眼神后,她便知道,她没有听错。
江嫔很想不顾一切地质问靖安帝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想到还被关押在牢里的江家上下,她忍住了。
隐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颤抖,江嫔僵硬着身体行礼谢恩,而后再度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雀翎宫,江嫔这才抬起手,松开紧握的拳。
原本精心保养的指甲,今日却在手心留下几道血痕。
江嫔盯着手心的血痕看了几息,而后慢慢抬手,用舌。尖一点一点,将手心的血痕舔干净。
舔干净手心的血痕,江嫔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雀翎宫的宫门。
等再次抬腿离开,江嫔的情绪竟意外的平静。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爱着越靖的江珂,死了。
雀翎宫里,花萌被靖安帝拉着,听他说起他一听说江嫔来了雀翎宫就立刻赶来的事情。
“朕原本还担心你性子软被欺负,可今日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花萌听着靖安帝的话觉得好笑,可她能看出靖安帝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这会她望着他摇摇头,开口道:“妾身的性子软,可又不傻。”说完这话,花萌冲着靖安帝笑了一下才继续道:“更何况,今日妾身说的句句在理。”
至于那些不讲理的,哪怕说不过,迟早有一天,她的身份上也早晚能压制住他们。
靖安帝不知花萌未说出口的话,今天因着他无意听墙角听到的话,让他对花萌又多了一分好感。
越了解,靖安帝发现自己越将眼前的小姑娘放在心上。
靖安帝来了,在屋子里看账册的明嬷嬷才知道刚才齐妃来了一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后,被靖安帝褫夺封号,降为嫔。
“老奴忙着看账本,竟忘了注意娘娘这里。”
看着下首要请罪的明嬷嬷,见靖安帝不出声,花萌忙开口道:“这事不怪嬷嬷,本宫也没想到江嫔来是为了这些事情。”
花萌说的都是真话,而靖安帝也不觉得明嬷嬷有错,最主要的,还是花萌今日不仅没吃亏,说的话,还句句都是靖安帝心中所想。
靖安帝从未想过,自己真的会等到与他心意相通的那个人。
这一刻,靖安帝无比的庆幸,今天走了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