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净青春的脸庞印入齐妙龄的眼中。
不到二十岁吧,年轻阳光,穿着牛仔裤和宽松T恤,朝气蓬勃。
既然叫自己老师,那估计是上过自己的课。
齐妙龄立刻摆出老师的架子对他点点头。
“这个售货机有个老。毛病,就是不打不出货,所以以后,要是齐老师您再买什么不出货了,您就使劲敲它几下!”
男孩笑笑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握起拳头对着售货机又打了几下,作为示范。
他的动作逗乐了齐妙龄,她笑着点头:“好的。”
男孩怔了怔,好像阳光晃了一下眼睛似的。
然后他说:“齐老师,你真漂亮!”
齐妙龄微笑:“谢谢。”转身离开。
男孩在她身后喊:“齐老师,我在您教的解剖课上课,你眼熟我哦!”
齐妙龄回头看他一眼:“好的。”
“我叫周斐然!”他脸上带着略略的兴奋,自报了名字。
齐妙龄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她边走边喝咖啡,心情感觉不错。
虽然这些学生调皮不好管,但跟他们在一起,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她虽然才二十六岁,但这些年一直都跟年长的教授啊医生啊在一起,加上她脑外科手术出名,大家见她也都尊称一声齐医生,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正在青春年华。
只有看见这些学生,她才会记起,自己才二十六岁。
喝完热咖啡,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她就往解剖室走去。
今天她的课程是局部解剖里的脑部解剖。
解剖室向来是医学院里比较阴森的存在,位置偏僻不说,一楼还感觉特别暗。
大概是她来得早,上课的学生还没过来,他们前面大多有课,还没下课。
她沿着长长的走廊往最里面的教室走,鞋跟敲击在地面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荡起回声。
齐妙龄扶了扶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觉得格外。阴森呢?
头顶的灯闪了闪,明灭之间,忽然有个人影跳在她面前,顶着一副白森森的头骨!
齐妙龄“啊”的一声,往后跳了两步,随即一个侧踢,朝着那头骨踢过去。
“哎哟!”
一声痛呼,一个人影摔倒在地上,白森森的头骨皮球一样“咕噜噜”滚到了齐妙龄的脚下。
齐妙龄这才看清,摔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刚才帮自己敲打售货机的周斐然!
“你干嘛呢!”她沉了脸问。
周斐然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苦着脸说:“齐老师你还会跆拳道呢?这一脚踢得我可真疼!”
“这不是你自找的么,干什么不好,非要拿着头盖骨吓人。”齐妙龄翻他个白眼。
周斐然嬉皮笑脸道:“齐老师是脑外科的圣手,怎么还怕头骨啊?”
“我哪怕了?我就是要教训一下你们这种故意吓人的人!”
周斐然挠着头,嚅嚅道:“我只是想跟齐老师开个玩笑罢了,齐老师可真厉害,上来就是一脚!”
他说着又赶忙补充:“不过,我也不是打不过齐老师,只不过是没想到齐老师会跆拳道,一时没防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