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谢晚晴这种偏执性格的人,绝对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而且这样的事情太骇人听闻了,她不敢信,面对沈承渊的压迫。她只能不停的摇头,"不可能!"
"这不可能,这都是你在欺骗本宫!"
"本宫是不会信的!"
谢晚晴呢喃着,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做出防御的姿态。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的恨意滔天。不知是针对宣正帝多一点。
还是针对沈承渊这位打破她的富贵生活的人更多一点。
"不信你就自己去查,当初你能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给皇后下毒。如今,这样一件小事不会查不出来吧?"
沈承渊不在乎,他挺直了腰杆,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临走前。对谢晚晴道:"本王觉得太子的头衔更好听,等日后娇娇同本王成亲了,太子妃的头衔自然也会属于她。"
"至于你,好好给自己找条出路吧。"
谢晚晴失魂落魄的抬起头,一张白净的脸上泪痕交错,她盯着沈承渊,眼神忽的变得凶狠起来。
仿佛一个疯子最后的理智一般,心中的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但又摇摇欲坠。
"太子妃只能是我!"
她怒吼着,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的来的位置。凭什么要让出去,凭什么!
"无所谓。本王直接登基也行,你要做太子妃,那就做一辈子的太子妃吧。"
沈承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但是谢晚晴听懂了,"你要夺嫡?"
"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臣服于别人。"
沈承渊看着这个曾经欣赏过的人,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而后转身就走。
"呵呵。"
谢晚晴看着他离去。情绪忽然崩溃,她笑了两声。但是很快泪水糊满了整张脸,她哭的不能自已。
沈承渊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谢晚晴不敢相信,是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太子要带她出逃,那就意味着下半辈子两人都只能四处躲藏,她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谢晚晴低头,她今日穿了一身江南进贡的暖缎,一匹就能顶十个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
再看看东宫内的装饰,轻纱垂幔,挂在墙上的名贵字画。
以及那些金丝楠木打的家具。还有这些伺候的人,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为什么要跟太子走!她为什么要放弃!
谢晚晴跪在地面上。只觉得寒气从膝盖处一寸一寸的往上弥漫着,整个胸口都凉透了。
春桃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谢晚晴的钗环妆容都乱了,乌发乱糟糟的粘在脸上。她侧目,眼珠子死死盯着春桃。
"你去查。祁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太子妃。"
春桃手脚也是冰凉。她虽然习武,可是面对沈承渊的时候。还是被对方一身的气势压迫,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她扶着谢晚晴。"太子妃,地上凉。还是起来吧。"
此时的谢晚晴就像散了架的骷髅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让春桃驾着她,才能勉强站立。
春桃唤来宫女伺候谢晚晴,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进了寝宫里,又传来水替她沐浴更衣,整理容颜,最后才让她躺在暖和的床上。
谢晚晴望着鹅黄百花石榴蚊帐,眼睛一眨不眨,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