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边境回来后,谢娇娇在慢慢改变。
很少像现在这边,无关其他的人事情而求助于他,只是这样探讨医术。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光,让他想起初住进谢府,那时候一切都未变似的。
他眸中似乎再次亮起星星,只为她。
江眠虽对苗疆蛊知得不多,但是常年的游历民间,还有阅览罗刹阁搜集的世间绝版古医术。他的解释一言一句,都比谢娇娇看书好几日强太多。
两人从天亮说到天黑都不觉累。还是翠漪怕小姐饿了对身体不好,已经第三次敲门,让他们用点晚膳再继续交谈,这才暂时结束。
江眠果然是医术活宝典的存在,她提出的任何问题,他都能说上一二。甚至更多。
"核桃莲子羹,多喝点,给我讲书,可累了。"谢娇娇开起自己的玩笑。
她有时候有医术上的问题,不想直接去求助江眠。
自从发觉江眠对她的心思,她也不能当视若无睹。
但是索性他现在每隔几日都要来谢府给母亲诊治疗养,她才会拉住他问个够。
江眠宠溺的笑了笑,"给娇娇讲课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话,倒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暧昧的目光下。她撇开话题。
"我前几日见到过满鱼。"
江眠的目光瞬间冷淡了下来,嘴角笑也凝固住。"嗯?然后呢?"
满鱼和满天对于他,是危险人物的存在。
他知道满天和父亲有过交涉,虽然不深。
但是如果打探到什么,再传到谢娇娇这边,对他很不利。
谢娇娇一勺喝着莲子羹,并未注意到他异常的神色。她吸了一口气,本想平静地说出事情的经过。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地声线颤抖着。
"没事,就是了解到绿萝是罗刹阁的人,人是她杀的,而绿萝的目的是杀沈承渊。"
谢娇娇头一直埋着,看似是在喝羹。
他看得出,她是在难过惋惜。
江眠本来就是医者,或许更是因为从小在罗刹阁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太多,他对于这些人死人生并没有丝毫的感触。
就算绿萝是他认识熟悉的人。
只不过看着谢娇娇难受的样子,他心里泛起了涟漪,酸涩。
"娇娇。你没事吧。"
谢娇娇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本想笑笑,摆出从前没肝没肺的模样,说本小姐当然没事。
但是目及江眠关怀担心的神色,她不争气的眼眶瞬间红了。雾气腾升。
她的笑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勉强。
绿萝该死。她知道,当知道。确认她是罗刹阁的身份的时候,谢娇娇就不该留她。
是她优柔寡断了。
绿萝目标是杀沈承渊。如果目标是自己或者谢家的人呢。
她无数次问自己,换位思考。她会第一时间除掉绿萝。
所以她不怪沈承渊,不怪满鱼。
只怪自己。已经重活一世,还是这么感情任性行事。
江眠看着她难过的模样,虽难过,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他其实很想坦白自己身份,他隐瞒的身份,很想直接给谢娇娇说,但是绿萝的事情,好似把他推到了深渊边境。
罗刹阁虽然不是他号令指挥,但是和他也脱不干净。
他看得出,谢娇娇对于罗刹阁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因为绿萝的死,她心里会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