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这里并不知道谢娇娇要来,她唯一的亲信春桃已经被关在皇后那边。学了很久规矩了。
自那日谢娇娇走之后,谢晚晴就陷入了偏执的怪圈。
一方面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是谢娇娇一直在抢属于她的东西。
她只是要拿回来而已。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和谢娇娇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就这么了断,非常不甘心。
直到现在,谢晚晴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
她想要的顺风顺水、荣华富贵、凌驾于他人之上。都是在谢府寄人篱下的扭曲心理。
钱氏虽然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疼爱,但谢晚晴心里始终还是有隔阂。
再加上春桃的恶意挑唆,谢晚晴在偏执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谢娇娇走后的那日晚上,谢晚晴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很久之前,谢娇娇为了道歉。亲手绣了一个拙劣的手帕送给自己。
当时自己气在心头。春桃也在不停地扇耳边风,亲手将那帕子扔了出去。
当时觉得很是过瘾,可她梦到四下无人之后。谢娇娇一人捡起那条手帕。暗自垂泪。
谢晚晴提醒自己,这都是她该得的!
不能心软,心软你就输了。
可东宫的日子实在是太冷清了,同冷宫没什么区别,每天翻来覆去的几张脸。不许她做这个。不许多做那个。
谢晚晴突然怀念起在谢府的日子。
她偏了偏头,想了想。自己已经去找过皇后娘娘一次了。况且以皇后娘娘的态度。自是不允许自己再去谢府的。
谢晚晴计上心来。如果要是谢娇娇开这个口。不就可以了吗。
她拿起了一旁的白帕子。扫了几眼,脑海中便勾勒出了一个金银花的形状。
一针一针,大致形状出来之后,总觉得少点什么。
谢晚晴忽然撇到自己的手,故意用针扎了一下,圆滚滚的血珠一个接一个涌出。
血打湿了丝线。
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谢晚晴越绣越起劲,一日之内就把这繁复的线条绣完了。
悲哀的是,殿中有不少人看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拦她。
只见那帕子上,摇摇欲坠的金银花被血染红,平添了一份妖冶。
正打算托人把手帕给谢娇娇送过去时,忽然听到了惊鹊的一声呼唤。
"太子妃娘娘,谢二小姐来看您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谢晚晴笑了。
谢娇娇走进里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我见犹怜的美人在榻上坐着,手拿着被血染红的帕子。
谢娇娇呼吸一滞,连忙叫大宫女把谢晚晴的伤口包扎好,这烦心事是一桩接着一桩,自己刚来,谢晚晴为何就出血了呢。
只见谢晚晴眼眶通红,"娇娇,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捏起绣好的帕子,"你看,我绣了一个一样的。"
马上就要把它塞到谢娇娇手里,谢娇娇拉着翠漪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大姐姐,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些?倘若你把我那手帕收下,或者是偷偷藏好,处理掉,我都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相安无事不是最好了吗?"
谢娇娇显然也是动了真情,她眼含热泪,"可是你偏偏!偏偏当即就扔了!我也看到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何况谢晚晴的示好,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