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春桃。
谢晚晴正想着,却被惊鹊打断。
"太子妃娘娘。该喝药了。"
不悦的转过身,却对上一副毫无感情的双眼,谢晚晴只觉得嘴里的药越发苦了。
待她把药碗放下。惊鹊正准备告退的时候。谢晚晴叫住了她。
"惊鹊,春桃现在在何处?"
惊鹊一板一眼的行礼,"回娘娘的话。春桃在皇后娘娘宫里学规矩,等规矩学好了,也就回来了。"
虽然早已不抱期待,可是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谢晚晴还是鼻头一酸。
她习惯了春桃咋咋呼呼的伺候。这让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也不是很冷清。
可如今连春桃都不在自己身边了。这宫里没有一个谢晚晴放心的人。
周围的丫鬟、嬷嬷都一板一眼的做事,像个木头一般。
如果书白还在就好了。
谢晚晴走到外室的书桌边,仿佛看见自己和书白正执棋对弈。
"你呀。可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沈书白温柔的声音响起。"还不是书白你教的好!"
二人调笑一会,而后又继续下棋。
"诶呀!"她看见自己懊悔一声,"早知道就让着你点儿了,我都赢了七局了。"
书桌旁清秀的女子促狭地望向对面,温文尔雅的男子摇摇头。"不比这个。走,跟我去书房。"
书房里。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席白衣。拢了袖子垂腕画着什么。谢晚晴竟看见自己盯着男子作画的手出了神。
"好了。晚晚你过来看!"沈书白邀功式的语气。得意的小表情都让眼前的谢晚晴笑出了声。
"书白。你画的真好看!"情不自禁感叹道,谢晚晴正打算向前摸去,却碰到了一片冰凉。
突然,眼前的场景都消失了。
她的梦,终究是醒了。
谢晚晴茫然抬头,不知为何自己一人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画,更没有作画的人。
只听到丫鬟在自己身边提醒,"娘娘,皇后娘娘宣您觐见。"
谢晚晴良久还没有缓过神,机械的跟着丫鬟的脚步前往皇后宫中。
一路上,触目所及的每一处角落,都好像有沈书白的影子。
院里树下的秋千,是沈书白命人给她搭建的。
亭子石凳上的鹿皮垫,是沈书白怕她着凉,特意向沈承渊要了片鹿皮,裁剪好了放在那儿的。
小池塘栏杆旁的鱼食架,也是沈书白担心自己喂鱼的时候端着玉皿会累,吩咐人给她搭建的。
甚至走出东宫宫门,踏进坤宁宫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每次进宫都是沈书白陪着她的。
红墙里的一砖一瓦,有书白的陪伴,才显得不那么冰冷。
对了,书白呢?
谢晚晴这时才恍然惊醒,书白不在了啊……
心刺痛着,提醒着她一切。
惊鹊看她在坤宁宫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还以为谢晚晴在害怕。
她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娘娘!娘娘!皇后娘娘在宫里等着您呢!"
理智逐渐回笼,谢晚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好久了。
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还没进皇后娘娘的宫门就开始掉眼泪,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长呼一口气,谢晚晴想赌一把,春桃应该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了吧。
她步伐缓慢而又坚定的踏进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