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文站在一角,看着沈书白来回踱步。晃悠了起码半个时辰。
他走到桌前,斟了杯茶,递到沈书白面前。
沈书白长叹口气。绕过知文。坐回到座椅上。
"他是不吃人,可我要不把他招待好了,便真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这和吃人有什么区别。
"可您想。咱们宣国也不比越国差。他是越国皇子,您还是宣国的太子呢。兴许他现在也在担心,与您见面后万一跟您不和怎么办。"知文耐心宽慰。
"他来宣国,他便是客,我理应将他招待好。况且母后也说了。此事关乎两国建交。影响重大。"
沈书白一颗心仍旧悬着,任知文如何说也掉不下来。
"如此重要的事情,父皇怎么想的。把它交给我来办。"
宣正帝下了死命令。沈书白骑虎难下,只能接过这个任务。
但他能力怎样,他自己心知肚明。
此事若是交给沈承渊,定会省去许多麻烦。
想及此,沈书白更觉郁闷。
"殿下。"
忽然。守门侍卫进来禀报。
"五皇子的人送来书信。说是让您立即拆开来看。"
才想到沈承渊,便有沈承渊来信。沈书白云里雾里。将信接过。
他与沈承渊不曾结仇。但也没什么交情。
寻常时候闲少主动来往。沈书白给他送信。这还是第一次。
待看完信上内容。沈书白大惊。
"殿下。您怎么了?"知文见状担心不已。忙问道。
沈书白随手把信塞到了知文怀里。
知文这才知晓是怎么回事。
原来,沈承渊将卫雨飒喜好口味尽数写了下来,告知沈书白。
"这……好端端的,五皇子为什么要帮您啊?"
知文百思不得其解。
在皇后眼中,沈承渊可是沈书白最大的敌人。
这时沈承渊不踩沈书白,还帮他的忙。知文如何想都想不过去。
"我与他乃一父同袍的亲兄弟,他帮我能有什么缘由。"
比起知文,沈书白显得豁达多了。
"殿下若不然将此事禀告给皇后,让她来决策好些。"知文提议。
"不能让她知道。"沈书白眉头紧皱。
"承渊本是好心,才告知我卫雨飒的事情,方便我明日接待。要是告诉了她,他定又要阴谋论。把信收了还是小事,万一她转头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给承渊泼脏水,我岂不是害了他?"
皇后是他的生母,沈书白最是明白皇后的脾性。
此事万万不能告诉皇后。
"但五皇子无缘无故帮您,属下总觉得,他会不会另有企图!"知文面露担忧神情。
毕竟人心隔肚皮,何况沈承渊与沈书白还有利益上的争执。
"你莫要把人想的太坏了。"沈书白轻声道。
他想起幼时,二人也曾一同玩闹过。
这份情意即便随着时间流逝愈加黯淡,也不至于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最起码,沈书白绝不忍伤害沈承渊。
他相信沈承渊亦是如此。
"这件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我母后。知道了吗?"沈书白叮嘱知文。
"可……"
"你说他能害我什么?等我过几日招待完越国三皇子,他跑去告诉父皇此事,用以邀功行赏?"沈书白反问。
那还不如什么也不管,亲眼看他闹笑话。
之后沈承渊再力挽狂澜,岂不是对自己更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