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坐在抢救室外面,双目呆涩望着洁白的地面。往日洁净的颜色现在却成了催命阎王的感觉。
他想起刚才在家中许小婵全身血色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心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地抓紧,一下又一下,让他感觉心脏快要叫停,呼吸快要停止。
她变成那样,都是因为自己!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也是因为自己!
纪言坐在椅子上哭泣,声音越来越大,他却将脸埋在手中。将心中所有的悲伤与自责全部笼络在这两个巴掌的手掌心中。
路过的人都一脸同情的望着他,嘴上都在说,“那个男人真可怜,哭成这样。估计是家里什么人去世了吧?”
同情,悲怜,怜悯,像涨潮的海水,拍打着大浪,像将他从海岸边脱入海中,带领他沉入海中的深渊。
过路人就像散发神光的上帝,将悲怜的,同情的光芒洒落在他身,却不会伸出慈悲的手,拉他出困境。
就像一抹清风闪过不留一丝痕迹。
纪言不曾听从他们的言语,他将脸深埋在双膝之间,高昂的手工定制西装裤被他的泪打湿。
要是有上帝多好,求你,求你,保佑小婵。
纪言自认为自己从来不是个基督教信徒,但是在这一刻他多希望有上帝,出现在往自己面前,伸出手说:
“我聆听到了你的愿望,我答应你。”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幻。
韩亭风赶到医院来时,见到的就是纪言坐在椅子上,毫无形像的大哭的样子。
他冲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就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纪言,你他妈哭个屁啊!我把小婵交给你,你他妈下一秒就给我把她又弄进了医院!”
韩亭风怒红着眼望着他,平时良好的教养在这一刻都被气到丢的九霄云外。
纪言眼神呆板,被他骂了一句,好像才回过神来。
韩亭风望着他的样子,一拳往他脸上挥了过去,。拳头带起了凌厉的风,一拳挥到了纪言脸上。
他头一偏,又赶紧转过头来望着韩亭风,一脸希翼。
“韩亭风?韩亭风!你有办法是不是?你救救小蝉,你救救她啊!”
纪言望着他,声音悲腔,往日的冷酷早已不复存在。他红着眼,眼睛里血丝遍布。
韩亭风冷眼望着他的样子,将手松开,纪言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纪言,我告诉你!小婵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韩亭风冷着脸望着他,眼神凌厉,一时气场全开。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
“徐院长,是,我是韩亭风,你……”纪言做的离他比较远,后面的话没有听清。
罗柔在韩亭风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她看着他为许小婵焦急发火的模样,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望着不远处纪言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若失的模样。
叹了口气,望着急救室上闪烁着的红灯,还是转身离开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罗柔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树,翠绿色的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
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她身上,斑斑点点。木槿花的花香飘到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