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皇子府,好家伙,生活条件上升了不止八百个档次,粗粮管饱,能让他可劲吃,细粮一月也能吃上个两三次,衣服是宫里发的,没城里那些贵人们的好看,但是也无偷工减料,抗冻是真抗冻,逢年过节还有肉吃,有酒喝。
尤其是前几日,四皇子殿下突然变了个性子,竟给他匀了间偏房出来,要知道,以前他们都是住马号的,就这老崔都已经十分满足了。
但是四殿下却死活不同意,嘴上还说着什么“ren权”、“平等”之类让人半懂不懂的话,老崔拗不过他,感激涕零的搬了进去。
内心却暗自发誓,自此以后,便是赵成让他下刀山,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赵成看着老实巴交的老崔,叹了一口气。
“现在炭价几何了?”
“回殿下,昨个小人刚去作坊问过,说是八十个大钱一斤。”
老崔回道。
“彼其娘之!八十文一斤,他们怎么不去抢!”
赵成怒了。
这个时代的木炭,一斤连半个时辰都烧不到,八十文一斤,全天候不停的烧,一个月算下来,将近十二万钱!
沈宴作为户部尚书,每月的俸禄还不到二十两银子,折换成铜钱,也不够烧一个星期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赵成虽然在赌斗上立下汗马功劳,被赵皇赏了二十万钱,但并不能解燃眉之急。因为这笔钱要到手,需要经过层层流程,把礼部定下的规矩走一遍之后,才能送到他的府上。
而这句身体的前主人花钱又大手大脚,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存款,所以赵成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他妈的要冻死了。
“小人也是这样说的。”
老崔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然后呢?”
“然后小人就被赶出来了。。。。。。”
“竟有此事!”
赵成眼前一亮,揭被而起。
“彼其娘之!老子的人都敢赶,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崔,备马!老子要去会会这群奸商!”
。。。。。。
赵成发现,自己的运气不算太好,但也谈不上太差。
前身虽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但唯独这个略微有些恶劣的名声,却是让他无往而不利。
见到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亲自上门来讨要说法,作坊老板都要吓尿了,二话不说,就挑了几千斤最好的木炭送上,还亲自带领车队,给赵成送了过来。
没办法,不谈赵成的名声,就事论事,他也不占理。
封建时代,别说是一位皇子,就是一位大臣,他的家奴上门,也得好生待着。
论阶级,他是民,别人是官,别人犯事罚钱,他犯事偿命;论职业性质,士农工商,别人排头名,他是最末流,最被看不起的存在,完全没有可比性。
此时的作坊老板也有些郁闷,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钓鱼执法了,哪有皇子让家奴闲着没事来问价啊,要是缺炭了知会一声,他还不屁颠屁颠就送上去了,能跟一位皇子搭上关系,贴钱也乐意啊。
可是想到那位的风评,他又是有些庆幸,这次过后,最起码自己还能手脚全乎的回来,已经是列祖列宗保佑了,也无须奢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