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肩宽腿长,茶水间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逼仄起来,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居家服。
衣服很皱,显得有几分落拓。
叶灵的目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他下巴微微泛青,应该是还没有刮胡子,眼睛里全是腥红的血丝。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
叶灵很少见过他这个样子,即便是当初股东们联手逼他退出盛氏集团的经营,他都没有这么丧过。
盛君烈长腿跨了进来,在长桌旁坐下,“给我一杯咖啡。”
叶灵抿了下唇,接了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她捧着另一杯在长桌对面坐下。
空气静默得让人尴尬。
叶灵喝了口咖啡,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男人,“你昨晚在公司睡的?”
盛君烈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嘲讽,“你还会关心我在哪里睡?”
这话就明显带着找茬的意味,叶灵没搭理他,径直打开塑料袋,一股食物的香味迅速弥漫开来。
她拿了个叶儿粑吃起来。
盛君烈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拿了一个叶儿粑,剥去外面的棕叶,他咬了一口。
他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但这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你平时不做早饭的时候就吃这个?”语气还是有些嫌弃的。
叶灵说:“偶尔会吃一次,世纪名城外有很多早餐店,品种很多,我几乎都尝过了。”
“你一个人去的?”盛君烈喝了口咖啡,冲淡嘴里那股怪味。
“嗯。”
盛君烈挑眉看着她,“我记得你刚到公司的时候人缘不错,就没有同事约你一起去吃早餐?”
叶灵抿了一下唇。
她刚进公司那会儿人缘确实很好,后来她怀孕后,就休假在家,怕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就和同事们疏远了。
再后来她流产,重新回到公司,直接被调去了总裁秘书办。
那时候她既要做好工作,又要侍候眼前这位难侍候的主,就更没时间和同事们发展友谊。
“一开始是有,后来就没有了。”叶灵说。
盛君烈皱了下眉头,也没问她原因,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后来没有了,因为他限制了她的社交。
流产后,她执意要来上班,他偏执的认为,她出来上班就是为了方便和楚钦幽会。
他心里有火无处发,就时常找她麻烦。
打电话不接,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或者她对异性笑一下,他都会生气,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身体里那股暴虐欲。
后来她显然是被他收拾怕了,有一段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他看见她烦,看不见她更烦。
他就在这种矛盾的痛苦中一直挣扎到现在,此刻再回忆那两年半他都是怎么过来的,似乎只记得她隐忍的泪水和泛红的肌肤。
“去交新朋友吧。”盛君烈忽然说。
叶灵愣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