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御医见炩妃被赐毒酒,更加无所畏惧,一并将当年实情说出。
面对一个个的证词,柳镇元的脸色早已变得青紫交加。
“皇上,老臣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不曾对朝廷有过半点异心,今日奸人污蔑,老臣一人之力,实在微薄,只求皇上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公道。”
柳镇元强自镇定,丝毫没有表现出慌乱。
“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自己冤枉?柳镇元,炩妃已经全都招认了!”苍晗月气得不行,没想到这个柳镇元居然如此镇定,真不愧是只老狐狸。
柳镇元痛心疾首道:
“是老臣教女无方,才会酿成如此大错,虽然炩妃说与柳家无关,可老臣的确犯下了教管无方的罪名,求皇上降罪。”
风烈云眯起幽深的眼眸,心想,这老东西好一招以退为进。
刚才炩妃一人拦下所有罪责,哪怕有廖嬷嬷他们的指证,但证据不足,也的确难以给柳家入罪。
柳镇元现在又主动承认错误,结果可想而知。
“你何止是错,即便是杀了你也一点不冤枉。”苍晗月将禁卫军的佩刀拔下来,怒指着柳镇元。
“父皇,只要你一声令下,晗月立刻取他狗命。”
柳镇元神色无异,跪伏在地,实则眼神暗藏杀机。
大苍皇帝再三思量,半晌才道,“够了,把刀收起来。”
“父皇!”苍晗月错愕。
大苍皇帝居高临下望着柳镇元,沉声下令道:
“定国侯,你教女无方,闯下弥天大祸,朕今日便免你满门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日起,朕夺去你定国侯的封号,罚俸一年,你回去好好面壁思过。”
“谢皇上开恩。”柳镇元叩谢皇恩,心里大大松口气。
苍晗月错愕不已,“父皇!此事岂可就这么算了!”
皇帝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无需多言。”
随后,他怒视廖嬷嬷等人,“你几人与炩妃狼狈为奸,酿成大错,念你们将功赎罪,朕便免你们一死,即日起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谢皇上。”廖嬷嬷喜极而泣。
田御医更是激动落泪,“吾皇万岁万万岁……”
甘露殿,总算恢复平静。
殿内,只有苍晗月风烈云留下。
大苍皇帝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叹气道:
“炩妃已经认罪,很快就会伏法为你母妃报仇,也算能告慰你母妃在天之灵。”
“可父皇你为何放过柳镇元?此事明明与柳家有关,他们一家都该为此事付出代价!”苍晗月不满地质问道,情绪颇为激动。
她并没有报仇后的喜悦,反而是不解。
大苍皇帝难得露出慈爱的一面,拍拍她的肩,“有些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老七,以后你便会明白。”
“今日炩妃伏法,是朕对你母妃最大的告慰。”
苍晗月明白他的顾忌,可她却无法做到理解的程度。
不禁苦笑一声,后退了两步,嘲讽道,“说到底,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父皇的江山。”
“你放肆!”大苍皇帝勃然大怒,眼睛几乎能喷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