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抬眼看了一眼沈城,沈城唇角带着些许笑意,完全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体力好到简直让人嫉妒。车顶灯光照下来,衬得沈城鼻梁愈发挺拔,一双眼睛透着亮光,仿佛都能从里面看到她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甚至不由自主想起了一句情话:我的眼睛里都是你。
虽然沈城没这么说,可现在他的眼睛里确实只有她。
她把盖子自己脑袋上的手拉下来,微微一用力,沈城就顺着她的力气往前倾身。两个人鼻尖近在咫尺,季凉微微侧头,亲在了沈城的唇上。
……
大约是因为太忙了,订婚前几天,季凉每晚都是倒头就睡,有时候连梦都不做,有时候会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梦到沈城。
沈城穿着西装革履的样子,在灯光下低头看着她,对她笑得蛊惑人心。
等到订婚当天,那一套渐变色的连衣裙,季凉顺利穿在了身上,腰身刚刚好,没有半点紧绷的感觉。
“都是累的!”季女士看着季凉,“连脸都小了一圈!”
季凉对着镜子看了看,又凑近:“还好,没有黑眼圈。”年轻就是好。
一旁化妆师笑着说:“你皮肤底子好,一会儿上个轻薄一点装,就很好看了。”
然后季凉就觉得她跟刷腻子一样糊了自己一脸的粉底,而自己就是对方手中的洋娃娃,只能安安静静听安排,让闭眼就闭眼,让抬眼就抬眼。
等妆容定好,季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惊讶的发现这确实是个看起来很轻薄的妆容,甚至有点像后世的裸妆的样子。
仿佛之前的两斤“腻子”都是幻觉一样。
“别摸脸,我给你做头发。”化妆师提醒了季凉一声,然后开始梳理她的头发。
季凉头发一直没有留特别长,做造型的话全靠摩丝定型。季凉觉得化妆师大概用了半瓶的摩丝,等发型做好,手轻轻一摸,觉得头发都是硬邦邦的了。
“别乱摸!”化妆师提醒了一句,又在镜子中仔仔细细打量了季凉一番,调整了下头发丝的细节,这才满意道:“行了!”
季女士过来,一看到季凉眼睛都红了。
季凉哭笑不得,劝道:“我就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娘你放心,晚上还是咱们一起回家。”
“瞎说什么呢!”季女士忍不住拍了她一巴掌,想了想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你要是结婚,我怕是要忍不住哭的。”
季凉搂了搂季女士,努力不把自己硬邦邦的头发贴在季女士的脸上。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沈城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江少楠。
“哎呦,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江少楠笑着打了个招呼,嘴甜地对红着眼的季女士说:“季姨,你今天可真漂亮。看着像季凉的姐姐!”
季女士被他给逗笑了,再看向沈城的时候也带着笑意。
把季凉的手交到了沈城手里。
沈城的手很大,衬得季凉的手又小又白,握起来的时候微微有些用力。季凉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只见沈城面无表情,下巴绷得紧紧的。
她手忍不住挣扎了下,在略微有点空隙之后就用指尖轻轻勾着沈城的掌心。
“别紧张。”季凉微微踮脚,凑到沈城的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轻轻从耳边吹过,沈城手瞬间收紧,回头看向季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