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想走,我少吃点饭,你能不能不捻走我。”果果嘴里咬着香蕉,吃着吃着,觉得不甜了。
“必须去,你是你爸爸的儿子。”
果果委屈的把吃剩下的半根香蕉揣进了裤子口袋里,跟爸爸生活,他有点害怕。
爸爸对他总是没耐心,不喜欢理他,永远只会抱着手机,蹲在厕所里拉屎抽烟。
温淼淼觉得糟心,什么时候家里的宝贝疙瘩,现在变成了拖油瓶一样,母亲口口声声的说爱孙子,这才带了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脱手。
周美兰带着果果挺着腰板从车上下来,故意在楼栋门逗留。
傅衍衡无奈的笑了笑,也任由着周美兰让他慢点开,好让邻居看清楚他的车。
几个蹲在门口嗑瓜子唠嗑的邻居,看周美兰那春风得意的样子,都歪了歪嘴巴。
“周老师买个菜都有车接送,真威风。”李老师扔掉了手里的瓜子壳。
邻里邻居之间,大家都以老师互称,这是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腔调,哪怕周美兰以前只是个上车间的工人。
周美兰脸上都洋着得意,“是傅衍衡,我大女儿的男朋友,傅衍衡的名字听过吧,我说了别送我,别送我,非要送我回来,不让我走路。”
满头花白的徐老师收起小马扎,不愿意听周美兰炫耀。
就好像谁不知道她家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一样,整个楼栋里,就属她们家过的最紧紧巴巴。
周美兰撒开手,让果果去一边玩去,果果小脑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小孩子能陪玩的。
周美兰继续吹嘘着:“以前啊,就觉得我命苦,三个孩子辛辛苦苦的给拉扯大,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哪成想,我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我都是沾了他们的光喽,尤其是我大女儿,傅氏集团那叫什么CEO是她男朋友…”
周美兰说话手也不闲着,都怕她一激动,把猪肉给甩飞出去。
李老师听不下去了,就看不上周美兰浑身的嘚瑟肉,冷嘲热讽的问,“儿女都那么有出息,周老师是不是马上就要搬家了,我们这种老房子,住着也不舒坦。”
“搬,新房子都买好了,星河湾里的大别墅。”周美兰咬着牙吹嘘。
“果果,回家了!奶奶给你炖肉吃。”周美兰扯着嗓子招呼蹲在地上刨土的果果。
果果小手拍了拍手上沾的土,蹬蹬蹬的跑过去。
他决定午饭少吃半碗饭,这样奶奶就不会说他费钱,要把他给赶走。
周美兰愁眉不展的给拎着果果去洗手,出来看到温峰还坐在沙发上鼓捣着新买的鱼竿,气就不打一处来。
周美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温,我们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了,我是不想住这里了,我们从搬进来就没挪过窝,邻里邻居的,都素质太低,相处不来。”
温峰抬头,“你吃错药了吧?换房子换房子,你告诉我哪儿去搞钱。”
周美兰:“傅衍衡的一块手表多能买套联排的别墅。”
温峰听出来,自家媳妇是又把手往傅衍衡的身上伸,他打击道:“你就别做梦了,我跟傅衍衡说,股票我亏了十万块,他连个屁都不放,越有钱的人越吝啬,还指望着给我们家换别墅,别做梦了。”
周美兰悔不当初,傅衍衡解决了她儿子承重墙的事以后,就好像态度表明了一样,不为他们家再掏一分钱,现在过分到,过来也都是空手过来。
他这种生意场上的场面人,怎么会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说白了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已经把话都说出去了,星河湾的大别墅,吹出去的牛皮,周美兰发誓必须要让傅衍衡给圆满了,就当是她嫁女儿的嫁妆。
傅衍衡和温淼淼在停车分开,傅衍衡直接搭地下的私人电梯到顶层,温淼淼则去了十八楼的后勤部。
"温经理早。"秦凯微笑热情的打着招呼。
高高大大,斯文英俊的秦凯,如果在学生时代,肯定是不女生心里校草级的人物。
温淼淼看的出,傅衍衡要么就是对她太放心,要么就是占有欲不强,或者是根本不知道,他的秘书那么帅!!
“月饼这几天就可以卸货,发到各部门,总共是一万八千份左右。”秦凯将订购单交到温淼淼的手里。
温淼淼早在之前就震惊过公司总部员工人数。
温振凯敲门进来,秦凯微微颔首,“温组长。”
温振凯派头十足的“嗯”了一声,满身的官腔。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秦凯说。
温淼淼等秦凯走了以后,她才叫了温振凯一声哥,“月饼订购是你联系的厂家?”
温振凯:“辛苦死我了,价格压到最低!你说哥哥厉害不厉害。”
温淼淼揉着太阳穴,看着汇报结款的总数字,就觉得有点不大真切,这个价格是要比市场的平均价格低到不能再低,哪怕是统一订购,看厂家报的价格都便宜到离谱。
温振凯双手插着腰,西装下摆掀到后面,满身的自豪,“我当组长绝对是屈才,淼淼你跟傅衍衡说说,给我升个职?”
“我说了没用,要说你去跟他说。”温淼淼心不在焉的回答。
她一直都挺相信一句话,便宜没好货,更不相信温振凯有这么大能力去把价格压成这样,这是她负责的第一个重点项目,不能出事。
温振凯悻悻的耸了耸肩,“指望不上,都说亲兄妹一根筋,你和温蕊都翅膀硬了,也不知道回头看看,温蕊现在更是风生水起,亚龙湾的项目,多少人眼里盯着的肥肉,傅衍衡说给就给她了。”
温振凯越想越觉得委屈,愤愤不平!
温淼淼晒笑,“温蕊怎么做那是她的本事,你现在这样挺好,都要结婚了,新房的首付爸妈也给你拿了,你还想要什么?”
温振凯现在也不太敢招惹温淼淼,想说的话不少,也都憋在肚子里。
怨温淼淼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不是他当年为了她挨那些小流氓毒打,说不定就考上清华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