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御落地欧洲后,打了电话过来,那时候她正在拍戏,是何欢接的,没说几句便挂断。
今晚有大夜戏,后半夜一点收工,卸妆时,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那一通三十几秒的通话记录出神。
他没有发消息过来。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毕竟欧洲是连胜斯的地盘,万一他把连承御强留在那里怎么办?
但她很快想清,如果能用强硬的手段将他扣在那边,连胜斯就不会拐弯抹角的,让她送连承御心甘情愿的回去。
重点在,心甘情愿上面。
是要她让他彻底死心。
忽然记起前世她又作又闹好几年,他都没松手的情形。
那么这一辈子呢,哭闹似乎一样是没效果的。
揉了揉脸颊,换完衣服回酒店,手机索性关机,倒头就睡。
本以为很难睡着,可很快眼皮发沉,进入梦里。
六点时闹钟刚响过,又有手机铃声传来。
她还没从睡意中挣扎出来,迷糊间接听电话,嗓音沙哑着喂了一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没起床吗?”
“闹钟响过了,可我不想起。”她翻了个身,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听筒里有衣料的摩擦声,混合着她软软的嗓音,光听着就有种让人揉进怀里的冲动。
连承御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灯火,笑意爬上眼底,“那就多睡一会。”
“嗯,若烟姐怎么样了。”她记起了正事。
“还好。”
“连承御,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抢婚吗,还是跟连胜斯讲道理,他可不像是会讲道理的人。”
“他最在意的是世族的利益,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便不是无懈可击。”
听他笃定的嗓音,陆景溪猛地睁开眼睛。
被子缝隙透进来的光线,能看到被罩的纹理。
她凝着那些纹路,心底渐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说的这句话,表面是在告诉她可以处理好连若烟的事,实则也是在告诉她,他能卡住连胜斯的软肋。
是想说,不要受他威胁吗?
“你会有危险吗。”她轻声问。
“怕我出事?”他笑着答。
“我不想年纪轻轻守寡。”
本是一句撒娇的话,可他却没接茬。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后,才传出他意味不明的声音,“不会,放心。”
“那你……”她顿了顿,身体里像塞了一大根麻花,扭来扭去,纠结到要让她爆炸。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