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
陆聿臻闻声抬头,一双熬得赤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时越,冷冷问道。
“人呢?”
时越抿着唇,一下子低了头,迟迟没说话。
认识多年,陆聿臻比谁都清楚时越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死死看着时越,绷着声音问。
“我问你怎么了?!”
时越抬手将手里一张照片递过去,声音很低很低地说道。
“顾小姐出事了。”
“她跑出教堂后想要离开沣城,可是在途中出了意外。雨天路滑,车况不好,一辆大卡车和几辆私家车撞成了一团,顾小姐被压到了下面。”
满身是血,血肉模糊。
时越不敢这么说,缓了口气,才有些艰难地说道。
“她被抬出来时候,本来面目已经。。。。。。”
时越的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迎面一阵冷风袭来,鼻头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嘭!
陆聿臻如同疯了一边挥拳而来,那张铁青的脸上青筋暴跳,嗜血的眸子里闪动着难以抑制的疯狂情绪。
他揪住时越的领子,用力咬着牙,一张脸都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近乎扭曲。
“时越,收回这句话,给我滚出去重新查!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顾兮辞,不是这样让我倒进胃口的假消息!”
时越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撑着手抬头看向陆聿臻。
“陆少。。。。。。我知道你不信,也不愿意接受。我也可以继续去等鉴定结果,继续去查。但有些事情。。。。。。”
他说着,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好的袋子,缓缓地伸手递给陆聿臻。
“这些,都是我费了好一番功夫弄来的。是出事当时,死者身上的。”
陆聿臻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爆起。
若说顾兮辞死了。
他不信。
但当他的视线往下,看到密封袋子里的东西时,他身形一晃,整个人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陆少!”
身边的手试图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猛地扑过去,一把夺过时越手里的袋子,颤着手将东西倒了出来。
那是顾兮辞的手机。
还有,一枚戒指。
简单普通的款式,内壁却清晰地刻着“l”。是属于他,却在结婚当天派人送给顾兮辞用来羞辱她的。
陆聿臻死死地盯着掌心里的东西,手和身体一点点开始发颤。
他低着头,侧脸死死蹦出一条线,隐约能看到他唇齿颤动的痕迹,却看不清表情。
时越从地上爬起来,试探着喊了声。
“陆少,你。。。。。。”
陆聿臻却没回答。
他用力握着掌心里东西,摇摇晃晃地起身,一边慢慢往楼上走,一边无意识地说着。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他一步步走上楼梯,进了卧室,关了门,身体犹如顷刻间被抽了力,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边。
大床上一片凌乱,上头污、浊和褶皱的痕迹,仿佛还在诉说着他昨晚的残忍和无情。
床边倒着顾兮辞还未带走的行李箱,箱子半开,里头只有寥寥几件她的衣服。
陆聿臻视线一转,一眼就看到了静静躺在箱子角落里的红色布袋。
他几步奔过去,一把拿起打开。
一枚硬币和一张照片同时掉在了地板上。
硬币是当年他们定情时,顾兮辞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怕他因为家庭悬殊有心理负担,特意找人定制的定情信物,上头还专门刻着他们彼此姓氏的开头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