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婶,我有个疑惑,贺大哥会打猎,贺二哥有木匠手艺,贺三哥还能去读书,按道理不应该穷成这样啊,是有什么故事么?”
唐筱筱这段时间对贺家兄弟的观察,觉得他们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所以对他们为什么这种处境很纳闷。
“唉,这几个都是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
孙婶一提到贺家三兄弟就止不住的惋惜。
整个傍晚,唐筱筱都在听孙婶跟她讲贺家的故事。
原来贺家曾经也算在京城立足过,贺老爷子之前是京城大家族的家塾先生。
贺老夫人是一个商户的独女,家里富足,那时候女子读书的不多,但老夫人娘家并没因为她是女孩就另眼相看,他们依旧给她请先生教书。贺老夫人和贺老先生就是通过贺老夫人家里的先生介绍认识的。
只是这种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的好日子并没过多久,在贺智禹出生没几年后,贺老先生教书的大家族因涉及皇子党羽斗争,站错了队,要满门抄斩。
东家冒死通知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府人,贺老先生收拾细软准备连夜逃出,只是还是稍微慢了一点,贺老先生为了掩护一家老小,被追来的人打伤,装死逃过一劫。
他们不敢连累京城附近的贺老夫人娘家,但贺家村离京城远,官府也不会为了他们这种人找那么远的地方,所以他们一路躲躲藏藏回到老家贺家村,可贺老先生因为一路劳顿,伤口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到了贺家村没多久就死了。
贺老夫人孤儿寡母的在贺家村人生地不熟,生活非常困难,她之前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不会做农活,只能靠做点针线活,拉扯他们三个孩子。
有一年的冬天病倒了后就再也没起来,第二年开春就病死了。
那年,贺智尧10岁,贺智舜8岁,贺智禹只有3岁。生活的担子一下子压到了贺智尧的肩上。
父亲生病,母亲借了很多债,母亲走后,贺智尧找到债主,求他们能多宽恕几年,他一定会慢慢把钱还上,还给重新写了字据。
在家里没有变故之前,贺智尧和贺智舜都是在私塾里读过书的,后来家里读不起书了,贺智尧就自己教两个弟弟学习。
原本他想着咬牙送两个弟弟都去读书,老二不忍哥哥那么辛苦,就天天逃课,说他不喜欢读书,还是学个手艺,能帮哥哥养家还债。
这次惹事的贺大根是村里的村霸,因着舅舅是师爷,经常在村里做些欺男霸女的事,在兄弟仨成为孤儿后,总欺负他们,村长虽然有心护着他们,但也拿村霸没招。
村长看不到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占了他们的田,也不让他们住在贺家祖宅里,他们就搬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后来因为这里离后山近,方便贺智尧打猎,就干脆住下了。
之前教贺智舜手艺的老木匠也被村霸警告,不能帮贺家揽活,有些可怜他们兄弟的村民偷偷找贺智舜做东西,有的给一点钱,有的给一些肉或者其他食物。
三兄弟就这样,靠着老大和老二挣得钱勉强度日,老三因为从小营养不够,身体也不是太好,容易生病,所以体力活也没让他参与。
只是他也体谅哥哥们的辛苦,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省下路费,同时在镇上帮人写文书,画画,能挣一点钱,今年刚刚把欠的账还完,他们现在日子才算刚刚好过一些。
孙婶说完这些,还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唐筱筱。
唐筱筱明白,意思是,人家日子刚刚有点起色,又因为救了她被拖累了。
弄明白了这个家的情况,她对贺家兄弟的感激之情更甚,抓紧挣钱的念头也再次坚定。
“唉,这几个孩子我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都老大不小的了。”孙婶又悠悠的飘过一句。
孙婶看着她在笑?
这眼神,别的意思没看出来,八卦的意味很明显,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