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三十几年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
执行死刑当天。
顾傲霆和顾北弦、顾谨尧,来到刑场。
刑场在郊外一处偏僻的地方,周围戒备森严,四周围着高压电网,防止有人来劫。
这天天气阴沉,黑云压顶。
阵阵野风卷起地上的灰尘和落叫,宛若鬼叫。
蔺魁双腿有疾,站不起来,是跪在地上的。
两条老腿抖如筛糠,面色青灰。
瘦得颧骨突出,两眼凹陷,眼圈青黑。
再也没了以前慈眉善目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只地狱里的老鬼。
蔺鸷正好相反。
瘦削的身子站得笔直,面无表情。
那只虫还在他体内,将他折磨得耳朵没了一只,体内五脏六腑都被腐蚀得红肿,化脓流水,疼痛难忍,一心只想求死。
执行死刑开枪的是法警。
两名法警将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蔺魁和蔺鸷的后脑勺!
蔺魁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
蔺鸷脸上却露出轻松的表情。
“砰!砰!”
两声枪响!
蔺魁和蔺鸷的脑袋开了花!
那场面太血腥!
顾北弦急忙伸手去捂顾傲霆的眼睛。
却捂到了顾谨尧的手。
因为顾谨尧更早一步,捂住了顾傲霆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
被兄弟俩捂着眼睛的顾傲霆,心里酸溜溜的,又觉得幸福。
杀猪盘害惨了他,却让他得了阿尧这个懂事的儿子。
也算是唯一的一点心理安慰吧。
枪决结束后。
三人上车。
顾北弦和顾谨尧将顾傲霆夹在中间,一人握着他一只手,安抚他。
顾北弦手里还拿着纸巾,用来给顾傲霆擦眼泪的。
谁知顾傲霆硬是一滴泪都没流。
这出乎他的意料。
顾北弦偏头打量他几眼,“您老要是想哭,就哭吧。被折磨了三十几年了,您就是学孟姜女,把长城哭倒,也没人会说您。”
顾傲霆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顾傲霆堂堂正正一九尺男儿,流血不流泪,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
顾北弦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