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一股奇异的死寂。
过了足足一分钟,顾谨尧才开口,“请说详细点。”
顾北弦道:“赫啸白独子年初死了,夫妻俩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再生育。这种时候,赫啸白突然找上你,你细品。”
顾谨尧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忽然手一扬。
咚的一声,手机甩到地板上。
被赫啸白深深地膈应到了。
当他是什么?
备胎吗?
独子死了,来上赶。
用不着时,从不露面。
顾谨尧缓缓闭上眸子,抬手按住胀疼的额角。
默然许久,他睁开眼睛,唇角渐渐溢出一抹自嘲的笑。
感觉自己的人生像个笑话。
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却连生父都不明,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
命运的漩涡,裹挟着他,由不得他选择。
顾谨尧微微咬住牙根。
良久,他走到座机前,拿起电话,拨内线给助理:“朱赤那个雍正时期的梅瓶,原路退还回去。告诉楼下前台,赫啸白再来,拦住他,我不想见到他。”
助理虽然纳闷,但还是照做。
安排完其他工作,顾谨尧离开拍卖行。
夜色渐浓,霓虹漫天。
顾谨尧握着方向盘,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往前开。
突然觉得人生没有归属感。
他就像一叶无根的浮萍,在人生苍茫的海上飘摇。
以前恨顾傲霆无情,如今对赫啸白就只有厌恶。
恨是因为对顾傲霆有期望,期望得不到满足,就变成了恨。
厌恶是连期望都没有。
途径一家酒吧,看着出出进进的人,顾谨尧忽然想进去喝一杯。
把车子开进停车场,下车,走进去。
酒吧里,灯光光怪陆离,红男绿女抱在一起扭来扭去。
气氛嗨翻天。
顾谨尧随便找了个桌坐下,点了杯最烈的威士忌,捏着酒杯,缓缓饮下。
一杯喝完,心里还是很堵。
顾谨尧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杯。
接连喝了两杯,顾谨尧觉得眼前一片眩晕,看人都是重影。
有衣着清凉的女人扭着细腰,过来搭讪,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先生,一个人吗?”看書喇
顾谨尧头也不抬,淡漠道:“起开!”
“呀,先生好凶啊!”女人抱怨一句,拧着翘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