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见顾谨尧疑惑,解释道:“你没听错,打电话的就是老顾。他最近慢慢变得有个人样了,不只你,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谨尧极淡地扯扯唇角,“难得。”
顾北弦笑,“因为他发现这样做,大家都喜欢他,就顺势而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顾谨尧不置可否,眸光沉沉盯着顾北弦,“你的病怎么样了?”
顾北弦下意识地瞥了眼苏婳,道:“在控制之内,已经减药了。医生说,只要别受太大的刺激,再坚持一两年,应该可以停药了。”
苏婳微微诧异。
和顾北弦上车后。
苏婳问:“顾谨尧怎么知道你得病的事?”
顾北弦眼神不准痕迹地躲了一下,“他是异能队的,想打听点消息不难。”
苏婳盯着他,“说实话。”
顾北弦见躲不过,只好如实说:“之前我病重的时候告诉他的。躁郁症有躁狂期,有抑郁期。抑郁期时,人会变得特别悲观。我当时就觉得我好不了,给不了你幸福,不能拖累你。就给顾谨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若三年后,我还是治不好,让他来带你走。”
苏婳鼻子一酸,抬手去捶他,“你当我是货物吗?让来让去的。”
顾北弦握着她的手,笑容夹杂一丝苦涩,“对不起,当时太悲观了,控制不住自己。”
“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理!”
顾北弦抱住她,下颔抵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带着请求,“以后再也不说了,别不理我。”
有点委屈,又有点拧巴。
苏婳又好气又好笑,还不敢刺激他,转过身来抱住他,“好好记着,以后我是要跟你合葬的,休想甩掉我。”
顾北弦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久久没出声。
坚硬的心,却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送苏婳回到日月湾。
顾北弦返回公司。
刚坐到办公椅上,门就被推开了。
顾傲霆拿着一沓资料走进来,递给顾北弦,“城北那个基建项目,你派人暗中查一下,阿凛负责的,我怀疑他舅舅在里面安插了人。”
“好。”
顾傲霆吩咐完,却不走,欲言又止。
顾北弦浓眉微蹙,“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顾傲霆开口,“我想给阿尧安排一场相亲,你觉得合适吗?”
顾北弦沉思一瞬,“虽然他看不上,但是,我觉得他会感激你。”
顾傲霆叮嘱道:“别让你妈知道,我怕她多想。”
顾北弦淡嗯一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周六晚上六点,在香约西餐厅见。到时你也去,这样即使日后你妈知道了,也会以为是你安排的,不会怪罪到我头上。”
顾北弦瞥他一眼,“您老真是老奸巨滑。”
“这叫老谋深算。”
顾北弦问:“对方条件怎么样?”
“条件很好。是云阔海的二女儿,叫云瑾。今年二十二岁,是个击剑运动员,十六岁拿了亚运冠军,去年刚拿了奥运冠军。无论家世还是外貌,都能配得上阿尧。你现在就给阿尧打电话吧,这么好的女孩子,晚了,就被人抢走了。”
顾北弦拿起手机,拨给顾谨尧。
没说相亲,只说请他吃饭,有点事要商量。
周六,晚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