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不疼?
鹿巍把补品放下,忙不迭地给秦野倒水。
水端过来。
鹿宁一把抢过来,“我渴了,我喝。”
鹿巍嫌弃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连杯水都要争。”
说罢他看向秦野,“阿野,你等着,我再给你给倒。”
秦野察觉不对,开口,“不用。”
“来者是客,怎么能连杯水都不给你喝?”鹿巍说着转身朝饮水机走去。
鹿宁把手里的水杯,一扬,将水洒到地上,对秦野说:“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既然分手就彻底地分,各自安好。”
秦野矗在那里,一动不动。
理智上该走,可是情感上却不想走。
感情空白了三十年,鹿宁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原本只是男女间普通的喜欢。
因为被迫分开,纠葛,思念,加上心疼,渐渐变得刻骨铭心。
在他心里快要痛成一块结石。
鹿巍见秦野纹丝不动,目光深暗,心中有数了。
他呵斥鹿宁:“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秦野想来看你,你让他来看看就是。他现在单身,又不是结婚了,来看你,有什么错?”
鹿宁冷眼瞅他,“你出去,我有话要对阿野说。”
鹿巍呵一声,“你这孩子,什么话还背着爸爸。”
嘴上不情愿,鹿巍还是走了。
走到楼道口,打开窗户,抽烟。
听着父亲的脚步声走远了,鹿宁这才对秦野说:“有种东西叫情蛊,你应该知道吧?”
秦野嗯一声,“听说过。”
“我爸想给你下蛊,你总来,是给他制造机会。”
秦野心说,早就中了你的蛊,还用下吗?
鹿宁见他沉默,继续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危言耸听。万一我爸真给你下了蛊,控制着你,到时就晚了。我就是一点小伤,住不了几天,就出院了,你别担心。”
秦野一言不发,默默地拿起一瓶即食燕窝,打开。
他用配的汤勺舀起一勺,递到鹿宁唇边,“好不容易见一面,不提那些烦心事,来,吃点燕窝,伤口好得快。等你吃完,我就走。”
鹿宁伸手来接汤勺,“我自己来吧。”
秦野没给她勺子,“谈了一年,我好像还没喂过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需要人喂?”
秦野固执道:“就喂这一次。”
鹿宁拿他没办法,张开口,吃下燕窝。
上次被喂,还是很小的时候,被外婆喂,鹿宁有点不自在。
喂鹿宁吃完一小瓶即食燕窝,秦野扯了纸巾给她擦嘴。
鹿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酸酸涩涩,像吃了酸桔子。
秦野把纸扔进垃圾桶,故作随意的语气说:“等出院后,去银行把老顾给你的支票兑出来吧。”
鹿宁轻吸一口气,“那天收支票,是为了让顾叔叔能下来台,至于钱,我不会去兑。我和你是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收钱就变味儿了。我花不着什么钱,衣服就那几样款式,平时出任务,队里给报销差旅费,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都花不完。”
秦野唇角微动。
他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是多么相似的两个人。
“叮铃铃!”
手机忽然响了。
秦野扫了眼。
是顾北弦打来的。
接通后。
顾北弦问:“鹿宁在哪个医院,我陪苏婳来医院做产检,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