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蛋糕后,顾北弦对她说:“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这边要晚点才能回家。”
苏婳微笑着点点头,“好,你忙就是。”
同秦姝告别,苏婳离开顾家,上了车。
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时,她喊司机停车,下去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昨晚和顾北弦同房了,她是排卵期,他也没采取安全措施。
这种时候,不适合要孩子。
顾北弦心思未定,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
她从出生起,就没有体会过父爱,太懂那种缺爱的感觉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走这条路。
回到家,苏婳按照说明书抠了一粒药,就着温水服下。
另一粒要12小时后再服,苏婳把药盒随手放到饮水机旁边的斗柜上。
去楼上简单冲了个澡,洗漱完躺在床上,她却睡不着,心思千回百转。
快十二点的时候,顾北弦才回来,陪着客人们喝了点酒。
换了拖鞋,他单手解开西装纽扣,脱掉,挂到衣架上。
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水喝,目光忽然一硬,瞥到了放在斗柜上的避孕药。
他拿起来,看了看。
没错,的确是避孕药。
还剩一粒,另一粒已经被苏婳吃了。
她不想生他的孩子。
顾北弦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拿起手机,拨出萧逸的号码。
没多久,手机里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哥,大半夜的,找我啥事?”
顾北弦没什么情绪地问:“一个女人不肯给她的丈夫生孩子,说明什么?”
萧逸睡得迷迷糊糊,反应慢半拍,随口说:“还能说明什么,这女人不爱他老公呗。”
顾北弦心里猛地一顿,随后淡淡道:“知道了。”
他掐了电话,脸色出奇得平静,手却越握越紧,手机都快被他捏得变形了。xyi
许久,唇角溢出几声冷笑,他笑自己可笑。
居然想通过孩子来拴住她,拴住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把手机扔到桌上,他拿起酒杯,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倒了满满一杯。
走到沙发上坐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想起萧逸的话,他用力握着手中的杯子,手背上的青筋隆起。
忽听砰的一声,酒杯被他捏碎了。
尖利的碎玻璃割着手掌皮肤,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一直没睡着的苏婳,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清晰的碎裂声,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走到栏杆那儿,往下一看。
看到顾北弦右手上满是暗红色的液体,分不出是酒,还是血,地上有碎掉的玻璃渣。
她急忙回屋,打开柜子,找出医药箱,就朝楼下走。
等她急匆匆地走下楼梯时,顾北弦已经走到窗边去打电话了。
高挑颀长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淡漠,英气,身姿笔直,像风雪里的松柏。
有的男人,仅凭一个背影,就能惑乱芳华。
苏婳停下脚步,静静地等他打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