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勾住肩带,他低头吻上娇艳的红唇,喟叹般:是啊我来了。
池狸被推入床榻,溃不成军。
活了二十四年,池家大小姐还从来没有向人求饶过,然而今晚,她窝在曲衍舟的怀里,抱怨的话语破碎得不成声调,男人却还是不依不饶。
他吻上池狸眼角的泪滴,声线喑哑,这可不像求饶,是在要我的命啊
池狸连抬手指都觉得累,有些后悔招惹了他。
深夜,床头柜上熟悉的专属铃声响起。
池狸刚拿起来接通,就听见江夜气息不稳的质问传过来:你在哪?陈姨说你没有回家。
听声音不是很愉快,可能是好事被打搅了。池狸嘲讽地想。
她和江夜从高中到现在,恋爱十年。
母亲葬礼上。
一个狭小的试衣间,一幕之隔,她亲眼看见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池小连娇喘着勾住江夜的脖子,问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个贱人的股份拿到手呀?我要亲手将她扫地出门!
急什么,那玩意儿迟早是我的。再说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更刺激?
两人纵情声色的场面令她几欲作呕。
江夜的声音还在继续:小狸,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在找你?你永远都是这样,一不开心就躲起来,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怎么想?
这个点,按照池狸看见的开房时间,江夜应该是和池小连在一起。
和情人中场休息,想起了自己的正牌女友?
我嗯。刚想回话,男人的手却陡然攀上她的腰肢,轻捏软肉。
不许挂。曲衍舟低头,埋在了她的肩窝。
你怎么了?江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恍如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将她的理智拉回笼。
她今天做的事,如果被发现就完了。
会被扫地出门不说,如果彻底失去夺回妈妈东西的机会,那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没事会回去的。池狸咬唇,破碎的音节在男人刻意加重的攻势下险些溢出。
她愤愤地瞪过去,却和他戏谑的神情撞了个正着。
你没事就好,注意安全,让家里司机接一下你。江夜这边话还没有说完,池小连就已经凑了过来,手指在他胸膛上点着圈圈,呵气如兰。
江夜的气息明显急促了起来,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手机忙音响起,池狸的手指一寸寸僵硬。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瞎,才会发现不了江夜和池小连早就暗通款曲?
痛感传来,噙在眼眶的泪滴失守滑下,池狸泄了力气,蜷缩在男人怀里,软声求饶:疼
一夜荒唐。
曲衍舟一早就离开了,池狸回到家中时已经日上三竿。
刚踏入玄关,就对上了一双上挑的狐狸眼。
池小连手指勾着发丝,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昨晚去哪儿了?
跟你没关系。池狸面无表情地脱下高跟鞋。
她现在浑身都痛,懒得跟池小连吵嘴。
池小连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永远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冷哼一声,你最好解释一下,爸现在看你可不顺眼。
管好你自己。池狸直接越过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
陈西闻声出来,拉住了想要发作的池小连,假惺惺地笑着,小狸回来了就好,先一起吃个午饭吧。今天公司放假,有空跟江夜打个电话,昨天他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呢。
等了她一晚上?
池狸扯起一抹讥讽的笑,视线在池小连锁骨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红痕上流连片刻。
怎么等?和她妹妹一起在床上等?
饭桌上,毫不意外地又受到了一顿数落。
池斋对她的行为非常不满,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这个联席总裁做得半点没有你妈和林姨的风范!
池狸轻扯唇角,爸说得是。
她的目光转向陈西:林姨最近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我上次去看她时,她还跟我说起陈姨了。
陈西目光一滞,扯起一抹干巴巴的笑:说什么了?
说陈姨把家里打点的那么好,我妈妈看见也能安心了,让我好好地尊重您。池狸微微仰头,面上带着轻薄的笑意,温润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