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
江松嘴角一抽,没作声,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架子上,赶紧溜了。
连承御在窗边站了一会,转身往卧室走。
他抬手解开衬衫的纽扣,一颗接一颗向下,结实却又不夸张的胸肌下方,是清晰的腹肌线条。
腰带被他随手解开,抽出后扔到了卧室的床上,转身进了浴室。
原本想将手上碍事的绷带拆掉,可耳畔忽然浮现不久前的声音。
手一顿,还是没打湿右手,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自头上浇下来。
哗哗声不绝于耳,他猛地睁开眼,水流淌进眼睛里一片刺痛。
可这种痛意,并未让脑海里的画面挥散而去。
反而她刚刚在身边的所有画面,都清晰入骨。
从他离开帝都,到现在又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已经过去整整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她退去当年的古灵精怪,变得稳重成熟。
而不久前,她那句疏离恭敬的连先生,不停地挫折着他的神经。
连先生……
叫的可真是好听。
手掌抹了把脸上脸上的水流,雾气迷蒙的浴室内,隐隐浮现她抓着他的衣服时震惊又不知所措的表情。
凸起的喉结微微一动,水流从温热调制冰冷。
然而躁动的火,还是层层加码。
他快疯了。
她就在隔壁,直线距离只有短短的数米。
不是几千公里的地球彼端,也不是
眼底逐渐浮现血丝,布满整个白色眼球。
伸手扯下右手上碍事的纱布,任由冰冷的水流浇在身体上。
仰起的头颅被明亮的灯光包裹,压抑的眉头越拧越紧,直到许久之后,低低的气音自他唇角溢出。
脖颈上几根青筋,由凸起后又慢慢恢复平静。
他单手拄着墙壁,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右手上的伤口崩裂后,被长久的水流冲刷到发白浮肿。
他关了水龙头,随意甩了两下手上混着血水的水渍,赤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巾随意擦了擦身体,裹着一身湿气回到卧室。
拉开床头柜,视线落在烟盒和打火机上,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将抽屉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