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怜宁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附耳到怜宁耳边:“父皇早已派人快马加鞭到了的封地,询问了你的专属医女,你的身子生来就与其他女子不同,根本就没有。
”
怜宁面色一白,垂下的手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衣摆,牙关轻轻打颤,背脊只觉有寒冰万丈。
皇上早就看穿了她的阴谋,只不过不动声色看着他们演戏罢了,不多加干涉,也没有袖手旁观。
冷玥暗道这才是帝王,一切勾心斗角在他眼里看的清清楚楚,不禁为太子和三皇子感到心忧,这俩人明争暗斗的,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看向楚江秋那冷硬的背影,如万年青山沉默寂静,但坚韧苍劲。
多年来他虽然在太子面前点头哈腰如狗一般,但这是最明智的做法,他早已看穿了那颗帝王心。
“思罗王子。
”楚江秋转过身来,眸光如雪,“这本是弘景内部之事,让你旁听无非是想让你见识见识大国立法严谨,将来你回草原的时候可别忘记告诉草原大王,法不容情!”
思罗王子吞了口唾沫,心头如遭雷击。
“还有世子。
”楚江秋缓步上前,面对矮他半个头的小少年,居高临下,“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权贵高官,其中盘根错节,你若缠绕其中,也得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
王庚低头,脖子只觉一凉,像是被一种看不见的手扼住了。
“冯参将,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是个难得的将才。
说出这种违心之语一定并非你愿,若是受人威胁或受人蒙蔽,大可说出来,弘景律法不冤枉一人,也不轻饶一人!”
楚江秋话语掷地有声,势如奔马。
冷锋出鞘,必见血方收。
冷玥第一次见他有这等凌厉风行的一面,还说自己深沉内敛,暗藏杀机,可他亦是深藏不露,一动千钧。
冯参将闭口不言,只要自己不说一句话。
谁也问不了郡主的罪,思罗王子跟世子也不会受到牵连。
只要在受刑之时他咬舌自尽,刑部也只能说他畏罪自杀。
这已是他能为郡主做的一切,至于郡主跟世子要如何脱罪,他无能为力。
“宗令大人,此人乃是地方官员,涉嫌犯案该由刑部处置,这人本王得带走。
”楚江秋说道。
冯参将心中一慌,他可以忍受的了一切酷刑,但楚江秋绝对不会用这么浅显的招数。
落到他手里,之后发生的事绝不是自己能预料,也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
他下颌一动,立即就被一双铁爪所禁锢住,咔嚓一声,下巴已然脱臼。
“大胆狂徒污蔑了王爷,还想当堂自尽,以示清白不成!”刑风快如闪电,他盯着冯参将已经很久了。
郡主跟世子动不得,他就是自己唯一的目标。
冯参将口中哇哇叫着,口水流了一地,后颈一记重击,他便双眼发昏倒了下去。
宗令大人巴不得将这案件早日丢出去,免得牵扯出更多杀身之祸,王爷无罪,他们便也轻松了。
楚江秋回身,凉薄的看了怜宁一眼。
怜宁立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殿上官员们做了见证,证明了皇上没有徇私,宗人府也按照章程办事,证人的证词也足够可信,城门也有楚江秋的出入记录,所有守城官员都做了人证。
此案本就是秘密进行,就以冯参将被捕,秘密审讯为结尾,之后的事不是世人该知道的,等于是已经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你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些。
”楚江秋看她那节节碎裂的手指,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对自己下这狠手。
“不这么做,哪能让皇上相信。
”冷玥自己给自己上着药,自从被那老医坑了之后,她就再不相信王府里的下人。
“苏建是苏家人,皇亲国戚,而皇上又暂时还不想动苏家,苏建一死,为了安抚苏家,自然是我吃亏。
我牵扯上了那么多狱卒,不付出点代价,可得掉十几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