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真话。
用刑!”他随手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刑具,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他也不必挑选。
一套枷锁扣在了冷玥脖子上,顿时,她仿佛被千斤重石压着,脖子都转动不了,锁骨下沉,挤压着胸腔,一阵窒息慢慢涌上来。
夹棍套上她细致的脚踝,只要狱卒收绳,她这踝骨必然碎裂。
苏建目光如蛇,再强的硬汉套上这枷锁,都吓得魂飞魄散,任谁也抵挡不了死亡的恐惧。
“上刑的滋味不好受,死的滋味更不好受,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苏建抬起手,只要落下,枷锁被狱卒压下就无法呼吸,踝骨碎裂,令人惨叫都叫不出声。
“你敢对我用刑,我怕大人承受不起。
”冷玥眸光暗沉,身上散发出一种潜伏猎豹的气息,狱卒们知道她功夫诡异,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
她是皇上钦点的大学士,是唯一没通过科举而直升内阁的学士,还是在殿上勇斗草原猛士的文生。
官位虽小,但在皇上心中她已是未来栋梁之才。
她没有明确犯案,也没有人证物证,对她滥用私刑,只要她不死,对方的乌纱帽就难以保住。
这刑具一下去,就是一场你死我活。
苏建稳坐案台,嘴角淡笑,他就等着她动手,只要她动手便可以畏罪潜逃,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将她斩杀在这冥狱之中。
这状纸画不画也无所谓,皇上那边自有另一番交待。
“用刑!”他大手挥下,眼里闪着兴奋。
惨叫声惊起,在冥狱里回响。
嘶声力竭,回荡在耳边,如同一个人直接被扔下的油锅,仿佛一只鬼手钻进了人的心里,不停的撩拨着那根恐惧的弦。
苏建心惊,这个刑具他在衮州也用过几次。
没有人在那等剧痛之下还能发出叫喊声,各个都憋的是七窍流血,熬不住的直接昏死过去。
等他定睛一看,便见那上刑的狱卒斜斜倒了下来,捂着心口。
冷玥笑如罂粟,夺目的美。
她轻轻一挣,那重枷便如薄纸一般裂成两半,咣当掉在地上。
沉沉的枷锁发出脆响,她站起来将脚踝处的夹棍脱下,放在手上把玩,烛光映射在眸光里,发出死神的光。
“此人反了!给本官拿下!”苏建身子向后一缩,又惊又喜。
惊得是没想到她功夫居然如此高深,喜的是她落入了圈套。
可是他这一声令下,那些狱卒动也没动,他们身上寒毛竖起,脚底下微微向后挪,恨不得多离开她一寸。
冷玥瞥见那些缩手缩脚的狱卒,心中冷笑,能被银子收买的人果然就只有这点骨气。
她从容将墙上一个手指用的夹棍取下来,套在了自己左手手指上,一口咬着一边,一手拉着另外一边,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那五指已是被压得半扁,骨节具碎。
“真疼!”冷玥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重新经历,还是疼的让她浑身发抖。
苏建看呆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从未见过有人自己给自己上刑,还是下这么狠的手。
冷玥左手五指垂下,如没有骨头的毛毛虫,她将那夹棍扔在苏建的案台前,吓得他失声惊叫,险些向后仰倒。
她迅影如风,跃过案台一把擒住他的脖子。
苏建瞬间涨红了脸,双手也掐住了冷玥的脖子,在她的脖子上抠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冷玥深邃一笑,笑得冷如罗刹。
将他一把推开,任由他在地上趴着,不住咳嗽喘息。
她指着苏建,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狱卒,说道:“苏大人对本官滥用私刑,尔等心生愤慨。
出言劝阻,几位同僚被苏大人暗箭所伤,激愤之下,将他乱拳打死。
”
狱卒们惊呆了,面面相觑仿佛自己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一阵荒唐的话。
“你们都看到了,他是怎么诬陷本官,本官坐实罪名之后,你以为他会留你们在这世上?”冷玥瞅了一眼那斜斜歪在地上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