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眼看向冷玥,连咽喉都有此等刚劲之力,她绝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失礼了。
”冷玥对着他躬身抱拳,转身对着那群侍卫轻轻眨眼,露出俏皮一笑。
那些侍卫欢呼起来,他们什么奚落之语都不必说,开怀大笑便是最好的还击。
格野王面色黑沉,让部下将疼得龇牙咧嘴的儿子抱下去。
最先出手的是思罗,耍赖的也是思罗,对方一招未出便以克敌,此时若要强词夺理,那就是他们理亏。
“你这一身内力是从哪儿来的?比你的年纪不该有这种修为。
”楚江秋在她经过身侧时悄声问道。
“那就得多谢谢一禅道长的那些丹药了,我还剩几颗改日送给你。
”冷玥在谦王府的时候偷吃,觉得身体那股热流在这药物之下汹涌翻动,但又不损伤经脉,就将那些丹药统统都偷了。
连续服用了这么多日,已是日益精进,一日抵得上别人一年。
“那老道有这种丹药,武功还是平平,他在武艺方面的资质悟性是多么差,难怪需要楚寒尘给他做靠山,就他那样的再练个一百年也当不上副掌门。
”冷玥想起烧他胡子的恶作剧,嘴角笑个不停。
其实也未必是一禅道长资质太低,这丹药能在她身体里有这等奇效,还是因为那内功心法的原因。
这二者之间好似相辅相成,在她体内融会贯通,和气归元。
卓和人还以为是在嘲笑他们,嘴里的酒变得苦涩不堪,谁也没有休息的闲情逸致,思罗王子也需要好好休养,格野王下令继续赶路。
走回京都的这一段路,侍卫的腰杆都挺直了。
冷玥打伤了思罗王子,挫了敌方锐气还不会被任何问责。
无论是武艺胆识还是聪明谋略,都已让这群一等御前带刀侍卫心服口服。
京都城门,太子骑于宝马之上,身着金色蟒袍,头戴金冠。
身边侍卫林立,面带笑容,俨然一副储君架势。
楚江秋策马到他身边低头颔首,虽然他已被封了一等亲王,但在太子面前他还需要装作屈从的样子。
太子为人高傲,见他这般作态,只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一眼,策马上前跟格野王之间寒暄起来,说着一套套的客气话。
“父皇抱恙不能接见格野王,上殿日子往后延迟了三日。
为表敬意,本宫已安排了洗尘宴,还望格野王与众草原兄弟尽情欢享,不必客气。
”太子昂首挺胸,腰间白玉闪闪发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也亮在跟前。
格野王豪迈应承,扭头看着楚江秋:“王爷接待我们多有辛苦,这洗尘宴就不劳烦王爷了,王爷还是早些回王府休息吧,你们汉人还是得多养养精神。
”
太子冷冷一笑,格野王将他支开,显然就是对他不满,后面那句侮辱汉人的话,他没有听进去。
“谢格野王体恤,这宴席思罗王子只怕也不能参加了,还望好好照顾,三日后能养好精神去面见父皇。
”楚江秋还以颜色,对着太子抱拳,退到了一边,给两位让出了一条路。
格野王微微哼了一声,朝着太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互相并肩而去。
太子身形窄小,格野王身材壮硕。
从后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狗熊带着一只小猫,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得而知。
“太子这是来抢功,你居然就这么拱手相让了?”冷玥知道皇上一定没下令让太子来接人,这是他自作主张。
皇上如果真的派人在京都城门口接人,就不必派楚江秋出去。
一个接完到一个,显得累赘而又浮夸,对于草原人来说,他们并不喜欢这样的繁琐。
“父皇的身子早就已经痊愈了。
”楚江秋的探子偷偷翻阅了御医的手册,父皇不过就是感染了风寒而已,根本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大,是父皇自己虚张声势,让别人以为他重病。
而太子却正好中了他的计,以冲喜为名,想要迎娶侯府小姐拉拢势力。
父皇当然不会被这等雕虫小技所蒙蔽,在他心里对太子已经有了芥蒂。
如今来京都门口截人,他的心便更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