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宁郡主那谪仙芳华的脸上,隐隐闪出了一丝不悦。
“怜宁自小就将二哥哥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京都内逗留的时日,还望二哥哥能常来我这府邸。
”
语调如泣如诉,余音绕梁,磨得人心肝俱碎。
“尽量吧。
”
就是这等婉约柔细的声音,也只换来了楚江秋冷冷冰冰的三个字。
那美人的背影略为一僵,纤纤十指慢慢拢在了袖中,似在暗中紧握。
“钱公公今日起便在你这府邸上,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他说。
三法司还有政务要处理,便不多逗留了。
”
楚江秋对那背影视若无睹,转身踏步出了府邸。
走出府邸后,他的眼神比在屋内更冷,这时刑风才发觉,原来在屋内的主子已经尽力在让自己温柔。
“谦王那边可有动静?”
刑风回神,摇了摇头:“谦王还跟以往一样,在府内练书做画,跟一禅道长坐禅。
但是,主子真的怀疑他吗?”
楚江秋眸光暗沉,以他的功夫,想杀死台上任何一个人易如反掌。
太子得势,他便无翻身之日,太子登基,他便生死难料。
高台上三人,冷夫人冷柔和太子。
冷柔是个大家闺秀,死于非命太过蹊跷,而且若是她死了,冷夫人为了报女儿的仇会更加靠近太子,将侯府为太子所用,让太子早日登基称帝,动用皇家势力找出真凶。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也不能死,不然最先惹人怀疑的便是他这废太子之子。
权衡之下便只有冷夫人一个目标。
而且在这之前袁家死了那么多人,不差冷夫人一个。
她被暗毒暴毙,还可混于江湖纷争之中。
楚寒尘知道四海堂是他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嫁祸给自己。
好在自己堂主银勾的身份没落把柄在他手里,不然等他身份被揭穿的一刻,别说太子就是父皇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是他留的一个暗招,将危机埋在了他的脚下。
“要不是四海堂的事务,暂时交由属下负责。
”刑风抱拳,要是真遇到意外,他可替主子顶罪。
“府衙收集的那本罪证已经烧了,纵然身份被揭穿也没什么大不了。
”楚江秋随意说道。
一个毫无污点的帮派,府衙是没有理由捉拿,三法司也不能立案审问。
“如此说来还得多谢冷夫人,若不是他授意玥小姐去府衙偷罪证,可能还真落了一个把柄在谦王手里。
”刑风松了一口气。
楚江秋停下脚步,剑眉微微一敛。
他已寻到了崖坡底下的马车,也顺着脚印回到了山路,但冷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询问了不下百人,他们都没有人见到过女子走山路回京都,也没有任何乡民得到陌生女子的求助。
“那个女人还没死,就藏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