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几个人原本还在喝酒,一听到叫喊,纷纷凑过去看,时渊脑袋软软地斜向一边,双眸紧闭,如瀑长发看起来半遮着一侧脸颊,阴柔精致的侧脸比女人还要漂亮。
“妈的,难怪女皇被这小琴师迷得神魂颠倒的,这小样儿长得比娘们还好看。”
牢头被惊艳到,粗声粗口说一句。
“老大,这小子好像要撑不过去了,我们还是把人先放出来吧,上面说过,不能要他命的,一旦他没命。”
牢头想到这个,赶紧抽出腰间的钥匙,打开水牢里的锁。
啪嗒。
同时,牢头听到身后突然有几声闷响,像是人体重重砸到地上的声音,还没等他回头,先在墙壁上看到身后有人想对他不轨的倒影。
同时脖颈被人一记手刀砍了一下,没等他反击,也跟前面那些人一样昏了过去。
而把这群人打晕的,正是刚才汇报时渊昏过去的信息,是个相貌普通的守牢人,他把脸上假面撕掉,露出倾国倾城的一张俊脸,眼角泪痣明艳动人,分明就是湘国第一美男,慕容池。
慕容池把水牢里的时渊揪出,时渊发出一声闷哼,黑眸清澈,他并没有昏过去,可也被折磨得够呛。
其实就算慕容池不来救他,他也是打算等狱卒开琐后逃出去的,而办法他都想到了。
不过现在有人来救他,自然更好。
时渊全身衣服都湿透,身上的血痕淡化,伤口绽开,已经流不出血来,露出白生生的肉与隐约可见的骨头。
慕容池见过太多折磨方法,时渊这种在他眼里还不算是极刑,所以语气也没有太着急,淡淡道:“还能撑住吗?”
“嗯,可以。”时渊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密布在他的额头上,目光透着刚毅:“走吧。”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他们的计谋,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接收到慕容池的眼神示意后,时渊假意昏倒,骗取牢头去开锁,再等他们一起聚首的时候,一网打尽。
慕容池看着躺着地上的人,沉吟片刻,道:“恐怕还得再等等。”
明元宫今天特别安静,太阳还没有下山,就呈现一片死气沉沉的状态,没有半点人气。
连湖里的鱼都不敢出来冒泡。
这里所有值班的侍卫,包括太监,宫女全都被任榕溪赶出去了,只因为琴师时渊在他们值班的时候,消失不见。
而任榕溪坐在大殿上,焦急地看着外面,秦炎喝了口茶,“皇上请淡定。”
任榕溪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他儿子失踪,现在失踪的是时渊,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当然不着急了。
她刚才在内室里想了很久,为什么孤独曼会这么快得知时渊请了秦炎,时渊做事她是知道的,肯定是滴水不漏。
唯一可能就是这个信息是在明元宫内部的人泄露出去的,所以她以泄愤为由,遣散了明元宫里所有奴才,再去想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三道人影从屋檐下降落下来。
任榕溪一直很担心时渊的情况,可看到他满身伤痕回来,却又凝住了脚步,两条腿跟灌了铅似得,挪不动半分,“时渊。”
孤独曼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老巫婆,居然把时渊折腾得这么惨,任榕溪眼底冒着怒火,心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