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想找个冤大头女婿,和女儿一起吸女婿的血。
原本这只是薛家的事,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就算看不惯,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彼此不熟。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欺负到曦儿头上。
她虽然姓阮,却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由他们欺辱她的人。
不等宸王开口,阮青瑶率先道:
“薛大人,先撩者贱,我家曦儿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欺辱她?”
“我们没有欺辱她。”薛小姐咬牙切齿地道,“这怎么能叫欺辱呢?我说错了吗?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丫鬟罢了,说她几句怎么了?怎么就成欺辱了呢?莫非,在青瑶县主眼中,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么?”
薛小姐别的本事没有,宅斗还是比较擅长的。
毕竟她爹的后院有几十房小妾。
她从小耳濡目染她娘与小妾们斗法,看也看会了。
这一顶高帽子砸下来,若是阮青瑶应了,那将得罪无数贵人,就连皇上都会得罪。
毕竟,在上位者眼中,尊卑贵贱是最重要的。
这个薛小姐,还真够阴险的。
想给她扣高帽子?当她是傻子吗?
阮青瑶冷冷一笑,道:
“人当然是分尊卑贵贱的。那些为国请命,为陛下分忧,为保卫我天启国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当然都是尊贵的。那些欺瞒圣上,祸国殃民,剥削欺辱百姓的贪官们,当然是卑贱的。南方水患,满目疮痍,水患过后是瘟疫,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死伤无数,曦儿豁出性命,冲在第一线,立下大功,连圣上都表彰了她,你敢说她卑贱吗?敢问薛小姐,那个时候,高贵的你,在哪里呢?是在扑蝶赏花,还是在逛街游玩呢?”
一番话,怼得薛小姐无言以对。
薛母气得鼻子都歪了。
阮青瑶这是什么意思?
敢说一个丫鬟比她女儿高贵吗?
她咬着后槽牙道:
“青瑶县主,你莫要忘了,程曦是奴籍,而我女儿,是工部侍郎的独生女。你去问问全京城的百姓,到底是我的女儿高贵,还是程曦高贵?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怎么回答吧?”
阮青瑶道:“曦儿的卖身契,我随时可以还她。事实上,我早就想要还给她了,是她不肯收。高贵之人,即便是奴籍,也无损其高贵。相反,你女儿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个浪费国家粮食的蛀虫罢了,她为我天启国做出什么贡献了吗?”
薛父反驳:“有些人,生来就高贵,无需做出什么贡献。”
这是事实,阮青瑶没有反驳。
因为一旦反驳,就会触犯众怒。
毕竟,这个世界,男子是可以继承父辈爵位的。
哪怕素位尸餐,也生来高贵。
她不会为了逞口头之快去得罪那么大一批人,没必要。
见阮青瑶终于闭嘴了,薛父一脸得意。
一个女人,也妄想跟他斗?做梦!
薛母也是一脸得意。
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男人呢?真是不自量力。
更何况,她家老爷可是工部侍郎,是个大官!
哪是一个女人能比的?
她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家老爷,觉得自己嫁对人了。
薛小姐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父亲,下巴高高抬起。
女子在家从父,父亲厉害,就等于她厉害。
她生来就高贵,这一点毋庸置疑,哪怕她什么贡献也不做。
贱民才需要忙忙碌碌累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