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陆景深悄声的打开了主卧的门。
慢慢的滑着轮椅到床边,熟睡的人脸上依然挂着泪痕,手伸在她脸旁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他眼里充满了心疼,轻轻地划下她未干的眼泪。
可他的眼角也不经意间却滑落了一粒白光。
……
陆景深心里担忧着自己不能痊愈,近日都郁郁寡欢的,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林嘉苒,借口说忙,整日左蒙也来景园好几趟,拿些文件来,又拿些走的,林嘉苒就没再继续放在心里,认为陆景深是真的忙,每天除了负责陆景深的一日三餐多余的时间都在练车。
林嘉苒对于自己的开车技术还是有数的,不太好,想着以后出门不想让司机开车的时候,她也可以稳当的开车载着陆景深出门。
转眼间,到了他双腿拆石膏的时间。
治疗室里,等骨科医生给他卸下石膏之后,双腿外面满是伤痕露了出来。
林嘉苒在治疗室外面等着。
治疗室里,陆景深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后,已经又坐回了轮椅。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双腿的神经的确受到了损伤,这也是导致整个下半身没有任何知觉的原因。”骨科医生拿着片子说道。
他怀着希望的目光一下子暗沉了下来,听到医生的话后,原本的期望通通消失殆尽了。
“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案?”
“目前只能通过服用药物,暂时不适应手术。”医生说道。
“我已经吃了将近两个月的药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神经损伤很严重,就算三个月有的也不一定能恢复知觉,吃药的过程很长,一两个月是没什么起伏的。”
“我想知道吃药能不能恢复。”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医生眉头紧蹙。
“这样的情况我不得不和你说,吃药也只是起个辅助作用,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很难确定,希望不大……”医生脸色遗憾的说道。
“暂时先服用药物治疗,半年后再次复查的时候可以根据恢复的情况来决定要不要决定……”
出来的时候,是由左奈进去推着他出来的。
他的脸色不太好,林嘉苒没有过多的过问,默默地跟在后面走着。
一路上陆景深都不说话,回到家后,陆景深一言不发的在书房待着。
这一次陆景深在书房里待了一晚上,期间无论林嘉苒怎么去敲门喊,他都没有开门,一整天不吃不喝的了。
晚上
“陆景深你到底怎么了,你开门行不行?”林嘉苒又去敲门。
这一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进来吧。”他先是看了门外站着的人,眼神有些恍惚,淡淡的说道,自己又退回了书房。
陆景深将桌上一沓厚厚的外壳写着财产划分计划书文件拿起,这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后来她又还回来了。
递在她面前。
“陆景深你什么意思。”林嘉苒没伸手去接,皱眉质问,她看见了上面的字样写着离婚协议书……
“是我对不起你,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全部财产给你,现在我的关系栏还是你,不会变,我不想拖累你,以后若是哪天你找到比我好的,我愿意退出。”
眼神略显飘忽,看似脸色波澜不惊,内心里早已经心如刀割,他扶在轮椅上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又拖累我什么了?”林嘉苒生气的质问着。
她直视的眼神让他的眼神闪了闪,内心不敢再看她,将轮椅转了一圈,背对了过去,手紧紧地摁住在轮椅的扶手上,指尖泛白都没有松开一点力度,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让他心不再那么痛。
“陆景深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又要跟我离婚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质疑我或者你压根就没有了解过我!”
“是谁说的再提离婚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