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双肩垂下,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气定神闲,言笑晏晏。
顾卿安自己脱掉外裳,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敞口瓶,里头插了一把红梅,是早上墨浓剪回来的。
看着看着,顾卿安便觉得眼前的红梅越来越模糊,抬手一抹,手上便沾了些湿润。
顾卿安自嘲一笑,原来她虽然明白林榕月不爱她,可直面这个事实时,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流泪。
“哎,公子,您不能进去,郡主说要歇息了。”茶香守在门外,正无聊的画圈圈,就被横冲直撞进来的顾卿池吓了一跳。
“哎呀,我刚刚在外面才碰到姜师傅和林锦禾,这会儿安安不可能这么快睡着的,你帮我通报一下。”顾卿池神色焦急。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头奔波,刚刚才听说了京中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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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的跑回来,方才在外头听说安安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这会儿自己闷在房间里呢。
怕不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哭呢吧?
这个妹妹,顾卿池往常没少蹲在山头偷偷观察,对她再了解不过了。
从小到大,她受了委屈,轻易不会在人前表现什么,而是会躲起来偷摸掉金豆豆。
茶香有些为难,公子这么急,可郡主刚刚才吩咐过,她要躺会儿的。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顾卿安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拿起帕子把眼泪擦干净,又对着铜镜照了照。
见没什么不妥了,这才提高声音,“茶香,让哥哥进来吧,我没睡。”
顾卿池挑挑眉,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冲着茶香挑挑眉。
茶香撇撇嘴,转身推开门。
顾卿池一进去就看见顾卿安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台上还扔了张帕子,顿时猜到了,这丫头方才真的在偷偷掉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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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绕弯子,拎了把椅子过去,就坐在她旁边。
顾卿池抬手,轻轻摸了摸顾卿安额头,轻声哄劝道:“好了,别难过了,为了不心疼你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这种行为太蠢。”
顾卿安眨眨眼,眼睫轻颤,无话可说。
顾卿池想了想,索性坦白道:“一开始,父王就没有指望着母妃来筹办婚事。”
“进京的这些日子,哥哥疏忽了对你的陪伴。”
顾卿安脑中灵光闪过,试探道:“哥哥一直在替我筹办婚事?”
顾卿池点点头,调笑道:“我出来的时候,父王可给了我十万两银子,是专门为你筹办嫁妆用的。”
顾卿安有些惊讶,她本也没指望家里替她筹办婚事,这些事,她前一世也经历过。
诚王是皇子,这桩婚事,一应事宜都有内务府来安排。
顾卿池每日里不见人影,她只以为他是出门去结交朋友了,没想到,他是去为自己操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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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安鼻尖酸酸的,声音里不免带了些娇软,“我哪用的了十万两银子嫁啊?”
顾卿池抬手刮她鼻子,眉眼带笑,语气骄傲,“我的妹妹,当然值得了,我还嫌这些不够呢。”
顾卿安被他逗笑,身子后仰,躲着他作乱的手。
顾卿池抬头挺胸,“我们安平郡主如今可是京中有名的神医郡主,婚事万众瞩目,可不能马虎了,得十里红妆才够。”
“势必要最前头的嫁妆箱子已经进了诚王府,后头的还没出了大长公主府,这才叫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