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番话,黎颂芝反倒多了几分不解。
不久前潘夏婷才骂她心机深,现在又来道歉,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也许道歉的应该是我。”黎颂芝苦涩一笑,“如果不是我,你们应该就不会被拆散。”
看着眼前孱弱的人眼底的落寞,潘夏婷有些心疼:“其实我和凌言辰并不是情侣,我只是他的学姐。”
闻言,黎颂芝错愕地抬起头:“你们……”
“这都是凌言辰的主意,他要我假装他女朋友只是希望你们知难而退。”潘夏婷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当初他的自作聪明成了现在他的绊脚石。”
这个从未猜想过的真相让黎颂芝久久没反应过来。
如果真按潘夏婷所说,那她就没有破坏别人的感情。
想到这儿,她心中的担子轻了些许。
潘夏婷捉住了黎颂芝眼底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继续道:“现在他开窍了,你可不能便宜别的女人。”
黎颂芝一懵:“啊?”
说完这些,潘夏婷站起身,眉眼中满是轻松:“现在说开了,我终于也不用背着‘凌言辰的女友’的锅了。”
“我……”黎颂芝欲言又止,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好休息吧,以后你们的路还长着呢。”
潘晓婷说完便转身走了,如果不是桌上的果篮,这里就好像从来只有黎颂芝在一般。
窗外的晨光照进了病房,某种感情像是热度开始慢慢升高。
黎颂芝呆愣看着左手腕上的纱布,脑海中却满是凌言辰的脸。
傍晚。
还没来得及落山的太阳被突然出现的乌云遮盖,闷雷就像碾压机从远处轰隆而来。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医院门口,司机率先下了车,他打着伞打开了后车门。
穿着黑色西装的凌言辰下了车,从手中接过伞:“你回去吧,明早八点过来。”
“好的。”
司机恭敬地点点头后坐进车内,开着车离开了。
凌言辰看了眼时间,抬腿走向住院大楼。
病房内,黎母正和黎颂芝说着话,见他来了,黎母起身道:“我去打水。”
说着便提上热水壶走出了病房,顺带关上了门。
凌言辰将伞放在一边,大步走过去。
黎颂芝还未说话,突然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他刚从外边进来,身上带着些许凉意,正好消减了她身上的闷热。
凌言辰抚着她的黑发,声音轻哑:“好点了吗?”
黎颂芝微微张了张嘴:“好点了,只是你……”
凌言辰深深吸了口气,萦绕在鼻尖的馨香像是镇定剂,让他这一天因为工作而产生的烦躁和怒气消散。
他缓缓放开人,目光却被桌上的水果篮吸引了注意力。
黎颂芝伤口拆线后,又留院观察了三天便出院了。
不过在家休息了两天,她便准备出发去乡下。
黎母看着她只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仍旧不放心:“颂芝,要不还是别去了吧,你才刚恢复。”
黎颂芝摇了摇头,安慰道:“妈,您放心吧,我已经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面对生活的态度有了丝截然不同的看法。
从前她一直活在阴郁中,连同笔下的文字都带着忧伤。
现在的她去看从前自己写的小说,固然是好的,但不是她现在想要的。
告别了黎母,黎颂芝坐了辆出租车来到汽车站,准备买票上车。
“颂芝姐!”
熟悉的声音让黎颂芝一惊,她转过头,满脸诧异:“明凯?”
穿着运动衫的姜明凯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关键他还背着个鼓鼓的旅行包。
黎颂芝顿觉不妙,他怎么来了?
向来神经大条的姜明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直躲着她,去医院的次数少了,而且待几分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