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所有的认命和妥协都会因为别人一点点的引导而被连根拔起,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不甘和憎恨。
杨麟玉带着笑意走了上来。
“婉儿,坐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怀有身孕,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杨麟玉招呼着,一边将沐以晴从石凳上拉了起来。
沐以晴只礼貌地回应了一个微笑,毕竟当日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了下来。
若是没有杨麟玉当日的坚持,沐以晴恐怕已经成为殉葬品。
“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无须担心我。”
沐以晴说着话,不自觉地将杨麟玉的手打开了。
杨麟玉神色有些变化,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事事为她考虑,处处维护她,可沐以晴对他态度始终如此不热不冷。
他觉得,有些倦了。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每次我碰到你的身体,你还是会习惯性地躲开,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才可以结束?”杨麟玉缓声问道。
沐以晴只看着远方,未语,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管多久,只要你说一个时间,我都可以等,我怕的就是这种遥遥无期的感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可以真的接受我,这样无底的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深黑的洞中,不知死活。”
杨麟玉说得痛苦难安,沐以晴自然也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只是感情的事,向来都是强求不得的。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是没有办法去装的。
“你不必如此,我希望我们这一生都相敬如宾,我们之间有夫妻的名分,有孩子,这便足够了,你若是觉得不满足,可以添其他女子进府,甚至不用知会我。”半刻之后,沐以晴才浅淡说来。
听着这些话,杨麟玉的心就像被突然打了好几个窟窿。
与其听见这样的话,还不如她干脆什么都不说。
“好好,不说了,婉儿还是早些回屋子吧,在外面坐着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杨麟玉离去,脸上的痛苦难以言喻。
他第一次觉得,在这段看不见尽头和希望的感情里,有些累了。
沐以晴没有听杨麟玉的嘱咐,继续坐在石凳上,肚中孩子的安危似乎与她没有关系,若是真的没了那孩子,也是一种解脱吧。
或许某一天,杨麟玉会放下她呢。
突然,一只信落在了她的眼前,她猛地一颤。
她认得这只信鸽,那不是?
她有些谨慎、害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将信鸽腿上的纸条解了下来。
可一打开纸条,她的瞳孔就成倍地被放大了。
这。。。是要继续吗?
她犹豫不决地转动着眼睛,仔细地看着纸条上的字,反复斟酌着。
一方面是如此不堪的平凡,一方面是让她心动的澎湃,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