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们肯定会说,这里战火连天,哪有可能回去?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可以早日结束这场战争,你们不就可以早日与妻儿、母亲相见吗!”
时渊动情地教育着将士们,他注意到很多将士的眼眶已经开始红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本王知道,你们都在此处待了很长的时间,这是一场持久战,很多人觉得疲倦了,累了,但是本王告诉你们,宵国一日存在,你们就肩负着保护宵国的责任,你们保护的不只是这个国家,更是家中的妻儿母亲!”
“没有你们,敌军来犯,若是直插宵国心脏,你们的家人还有命吗?”
顾靖柳见战士们大都动了情,疾步走了过来。
“大皇子说得对,你们跟我的时间最长,我估测,这场战争很快就可以结束,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跟着大皇子,便可早日回家,把你们当初的勇气找回来!”
底下的将士们一瞬间热血沸腾,时渊一步步将他们的心防撞垮,将他们的心一点点融化。
沐以晴看着将士们眼睛里的湿气,有些感慨,她毕竟刚失去了父亲,自然明白亲情对一个人来讲有多重要。
她上前一步,站在时渊身旁,将士们将目光投到了这个红衣女子身上。
“大家可有认识我的?”
沐以晴问那些将士,可他们常年在边关,根本不可能认识出了战场上之外的任何人。
顾靖柳笑着上前,“这便是宵国老丞相之女沐以晴,也是皇上亲封的安乐公主。”
将士们瞬间跪倒了一片,“安乐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沐以晴看起来成熟了几分,她亲自扶起前排的将士。
“刚才我在一边听到大皇子的话,很有感触,你们在边关可能不知,宵国丞相已经故去,他也是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男人。”
沐以晴说着,眼眶开始红起来,下面的人听得十分认真。
她继续说道,“你们可知我为何会在此处穿上一身红色嫁衣?”
将士们迷茫地看着她,摇摇头。
沐以晴朝前走了几步,微笑道,“因为我爹生前说,最想看我身穿红色嫁衣的样子,所以我想在爹爹的魂魄还未完全离开世间的时候让他多看几眼,我想你们之中一定也有做父亲的,你们的女儿,身穿嫁衣的样子,你们想看吗?”
在一番动情的讲述之后,有几个中年男人居然落泪了,他们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幼女。
“安乐公主您不要再说了,我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其中一个人,甚至泣不成声。
沐以晴上前,“你为何觉得对不起她?”
“我已经四年没有回家陪她了,离开的时候她才十岁,而现在,一定生得亭亭玉立,我都不认识了。”
那位老将从未在战场上哭过,如今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出来,他可能觉得有些难堪,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时渊开口道,“若是想哭,便可哭,男儿,眼泪,为亲人流,战场上,只留血!”
沐以晴走过去安抚道,“你的女儿一定很想念你,若是这场战争早日结束,你们便可早日回去。”
时渊见众人的情绪已经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接话道,“这场战争结束的时间全在你们手上,如你们一鼓作气,养精蓄锐,过几日咱们一举进攻,杀他个措手不及,端了他们的老窝!”
听时渊这么一说,大家的士气高涨,其中一个老将首先站了出来。
“对!大皇子说得对,这场仗打的时间太长了,咱们要速战速决,早日回家,跟着大皇子,一定可以办到的!”
众位将士的激情达到了顶峰,他们一边踩着地,发出震烈的响声,“速战速决,早日回家!速战速决,早日回家!”
此声如山洪泄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来。
时渊满意地看着这一切,露出欣喜的笑容。
顾靖柳对时渊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皇子,士气这么容易就被你搞起来了。”
沐以晴看到这样的状况,内心的阴霾也算消散了一些,近日来,突然的变故让她消沉下去,但今日看来,她还可以对这些将士有所帮助,便不枉此行了。
而湘国北方的旱灾引来了巨大的灾难,流民越来越多,按照任辰熙的方法实施下去,情况好转了许多。
很多流民开始在南部城镇做了小本买卖,不用担心自己居无定所。
但同时,也引来了一些麻烦。
南方当地的一些人对外来人口的歧视和不尊重导致了南北人民之间产生了矛盾,街头常常有人闹事,几乎都是因为南北方人的利益之争。
但比起旱灾带来的巨大伤害,这样的小事件不值一提。
任榕溪撑着脑袋,看这几日的奏折,大都是关于今日的旱灾、流民之事。
看得她脑袋有些疼了,任辰熙这个主意带来的影响非同小可,这意味着,以后国家若是再有这样的灾难发生,他们仍旧可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加以处理。
很多奏折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且说辞出奇地一致,说是任辰熙这次出谋划策有功,请求皇上给与赏赐。
可任榕溪想,如今任辰熙已经是王爷,天下除了她无人敢动他,若是奖赏,要奖赏些什么呢?
这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原本就是迫于舆论压力将任辰熙留在了宫中,可眼下又要迫于压力将更高贵的殊荣给他?
她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向前推。
似乎要将她从龙椅上推下去。
可能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只是她并未意识到。
方依端着茶水进门的时候,被突然飞来的一颗小石子砸中,整个人无法动弹,来人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倒进了茶水里,晃动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仓皇离去。
方依醒来的时候,丝毫感觉都没有,就好像正常走路的时候被绊到了一下,她端着茶水到了任榕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