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不是她心软,花盆也不会砸偏,让老妇又机会逃脱。
时渊见局势即将扭转,面色沉了几分,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像是一场凝聚的风暴:“任榕溪,你在干嘛?以为自己在玩跳舞机吗?”
耳边是时渊的声音,眼前是老妇提剑卷土重来,任榕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本能。
撩起下摆,一脚踹向老妇胸前,第一脚让老妇躲过去,老妇对这个年纪轻轻,身材又柔弱的青年,根本没放在心上。
嘴巴嘲讽一笑,还没来得及做准备,任榕溪紧接一个回旋踢,踹向老妇胸口,力道之大,把她踹到月老树下。
“啊!怎么办!”她第一次打架,而且打的还是一个年纪比她大的妇人。
任榕溪六神无主。
一个冰凉修长的五指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任榕溪本能地转身,拳头跟着挥过去。
不好,是时渊。
见是时渊,她连忙收势,但还没有完全退回,时渊的大掌迅速包裹住她的拳头。
任榕溪倒抽一口气。
时渊主动抓她的手?
而且还凝视着她,黑眸幽深,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任榕溪我告诉你,在这里,你的心软完全没有用,因为它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置身于危险,听到没有,放弃你那可笑的善心。”
时渊低沉磁哑的嗓音里裹挟着怒气,眉宇烦躁。
明明可以早点解决那个老妇,这个女人居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对敌人仁慈就是一种愚蠢!
“疼。”任榕溪的脸颊被时渊提起来。
“给我记住这种疼,如果刚才那把剑刺到你身上,你所承受的疼痛是这种痛楚的十倍,也许连小命都没有了。”
时渊严肃冰冷的说教,让任榕溪想到了她的高中班主任,班主任同时也任命他们的历史老师。
为人刻板严肃,平时说教就喜欢用这样的语气,明明体罚不合法,可他还是会抽人的手板心。
“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任榕溪认怂,捂着被捏疼的脸颊,她有些委屈的眨巴着眼睛。
时渊依旧是那副严肃皱眉的模样。
任榕溪看着他,抿了抿嘴。
他刚才是真的动怒了,比起之前的冷暴力,这一记暴击,是扎扎实实的怒火。
“时渊,我错了,以后我会听你话,不要生气好不好。”任榕溪抓住他的袖子,被他甩开。
时渊转身,严厉的目光落在一边的战局。
刺客一方渐渐露出了败相,方才老妇的脱离,让他们严丝合缝的坚固阵型,撕开了一条裂缝,有了溃不成军的迹象。
“撤!”刺客互看一眼。全都退到月老树那边,大雨淋湿了他们,扶着老妇,一起逃走了,走的时候,不甘地回看着身后走道里的人。
可恶,刚才明明就要成功了!
中年男人身边的小厮正想追过去,中年男人微微颔首,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不用追。”
中年人与任榕溪遥遥对望,眉心蹙着,目光里也多了几分责备,“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啊?
任榕溪看向时渊,露出疑惑慌张的求助眼神,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