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间,宫女递了一件很引人遐思的衣服过来。
“皇上,这个是您最喜欢的,平日里您独自一人在亭内遥望明月时,都会穿这件,奴婢觉得这件很适合皇上。”
广袖,薄纱,裹胸,花纹不繁复,简简单单,待装扮上去,薄纱层层叠叠,酥胸半裸。
绸缎般乌黑直发散落下来,透着一股慵懒的魅惑,像一只不大乖巧的猫儿。
“时渊公子到了,皇上。”
任榕溪胸口一跳,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意从胸前蔓延开,一直烧到了脸颊。
宫女看她这幅样子,又提议:“皇上,你可以装病,装病不就可以让时渊公子今晚照顾你吗?”
让时渊照顾她?任榕溪越想越美好,被宫女半推半就推到床上,“奴婢去带时渊公子过来。”
时渊沉着脸,一脸不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森冷气息,一路上没有人敢招惹他。
生怕惹他不高兴,会被皇上治罪。
经过今早一事,整个宫廷都知道,时渊是皇上的新宠,而且是宠入骨子里,但凡谁要是碰他一根汗毛,都会被皇上株连九族。
时渊被带到任榕溪的寝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药的味道,桌上反正一碗黑不溜秋的药,伴着几声脆脆的咳嗽。
时渊眉头一皱。
宫女从内室出来,对时渊福了福身子,“时渊公子,皇上今晚上突感风寒,一直不肯喝药,不知道时渊公子能不能让皇上把药喝了。”
时渊凉凉的目光落在宫女身上,宫女只是扫了他一眼,便把头压得极地,耳边听到时渊清冷的嗓音从薄唇溢出:“生病?”
这个人今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夜晚就生病了?
先是云海阁涌入大批老鼠,再来是屋顶坍塌,现在又让他伺候喝药。
任榕溪,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时渊眸里迸射出经过,不等宫女回答,径自走入内室,任榕溪把自己盖在棉被里。像一个蚕蛹。
“出来。”温润而修长的五指抓住锦褥,躲着的人还在里面死死地扯着,时渊眉心拢起数层皱褶,五指陡然用力,一把将锦褥拉开。
任榕溪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蛋,蓦地撞入眼帘,时渊微微一愣,两人就这么对视。
时渊伸出手,微微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探温度,原以为她是骗自己,没想到还真的有点烧。
时渊不知道的是,在她来之前,任榕溪喝了一大杯姜汤,把自己的体温一下子提起来。
任榕溪很喜欢时渊的掌心贴在她额头的感觉,微微凉意,指腹因常年弹琴而带着薄茧,刮得她又酥又麻又痒……
“既然起来了,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