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过身,只见一个相貌堂堂、醉玉颓山的男子扶着胸靠在了墙上,他的状态不好,一双薄唇没有血色,面色浮现不正常的潮红,颓唐如玉山之将崩,让他那双和陈尧相似的眸子失去了神采,只余担忧。
之前若还会怀疑此人身份,看到这眉眼、这唇,柳茹月便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你引我出来,我儿在哪里?”男人的声音很是有气无力,沙哑得一听就知道许久未曾吃喝了。
这里可是陈府,他难道都找不到一个地方安顿好自己么?
一丝疑惑在柳茹月心里滑过,“他很安全。”
“今日这一出,也是你搞出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是谁的人?”说到最后,陈熙的目光逐渐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恨意。
难道说,这不是简单的后宅之争?
也是,如果只是简单的后院争斗,方姨娘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逼得陈熙这么狼狈,连报官都不敢。
“我是谁的人,现在你还没资格知道。”柳茹月勾唇一笑,笑得成竹在胸,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中的模样。
实则心中惶惶,却也不敢如实以告,陈熙或许卷入了大麻烦,他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算她完全坦白,他也不一定会相信她。
“你抓了我孩儿,不就是为了逼我效忠,总得告诉我你的主子是哪一位吧。”奈何陈熙心中只有孩儿,并没被柳茹月的话忽悠住。
妈耶,这个话听起来就吓人了,逼一个西南最大的米商效忠,这得是什么人物才这么口气啊。
柳茹月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想贪个便宜的自己,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暗中调息了一番,柳茹月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得一脸纯良,“先让你欠个人情,以后再来讨你要好处,你还能不认?”
见从她嘴里撬不出来背后之人的信息,陈熙便退而求其次道,“郡衙那个孩子,是我儿么?”
“当然不是,你现在这样儿,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把孩子送回陈府,不是羊入虎口么。”柳茹月发现对方双腿都有些站不稳,眼神也迷迷瞪瞪起来,上前扶着他助他慢慢坐在地上。
从围裙里掏出一颗松子糖塞到他嘴巴,却被陈熙偏过头躲过。
“陈老板怎的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若是死了,我们可不会替你养孩子。”
这话说得陈熙艰难的抬起头,仰靠在墙壁上斜瞪这柳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