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刘哥。”彭小山抱着柔柔就冲出了厢房。
“莺歌,这就是十娘。”
莺歌停下拨动琴弦的动作,音乐戛然而止,颔首看向柳茹月,笑意盈盈看不出真实情绪的问道,“听说,你是从应天府集芳斋逃出来的?”
柳茹月自信回答,“是。”
“巧了,我当年还在江南的时候,最爱用的就是集芳斋的胭脂水粉了,我记得上前年出来的有一款粉红的口脂是用冬日红梅做的,叫什么来着?”莺歌轻皱眉头,期盼的看向柳茹月,叫谁看了能狠心拒绝她的求问呢。
刘保状似不经意的笑睨着柳茹月,就等着她出错一般。
这个问题当真刁钻,一知半解的人定然是会答错的。
然而柳茹月当初敢装集芳斋的人,自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她恰好是知道的这一款口脂的,“这一款咏梅口脂,共有四个颜色,且有四个名,疏影、水清浅、暗香、月黄昏,出自《山园小梅》咏梅一诗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刘保眼神一晃,看向莺歌。
莺歌娇笑一声,“那十娘当初可参与了咏梅的制作?可知晓主要用料?”
当然没参与啊,柳茹月自信一笑,“当然参与了,我会做,这一款咏梅口脂的材料皆是选用上等的红梅、朱砂梅、洒金梅、玉蝶梅做成的,月黄昏最为特殊,除了黄香梅还加入了腊梅调色,整体颜色偏橘红,像落日余晖,所以才叫月黄昏。”
“这一款咏梅系列的口脂颜色是我最爱的了,可惜这两年我托人去集芳斋买,却买不着了,说是不做了,十娘可知是何原因?”莺歌的声音听上去当真清脆,问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刁钻。
柳茹月看了左右,惊恐的捂着嘴,只顾着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保重重的放下酒杯,拧紧了眉头,前头都回答的好好的,这是答不了露馅儿了?
莺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肥臀妙曼扭动着扑入刘保怀里,“我问完了,她的的确确是集芳斋的制香师傅,恭喜刘爷,将来你要财源滚滚发大财了,有了钱,可别忘了帮莺歌赎身哦。”
“那是自然,可是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她不答,你却信了?”刘保当然是相信莺歌不会帮十娘的,两人根本就不认识,但求知欲让他问了出来。
莺歌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宫闱秘闻,当年陛下最疼爱的梅妃没了,所以京城附近的梅花树全被连根拔除了,没了梅花儿,集芳斋还怎么做咏梅口脂呢?就算有梅花,也不敢做呀,谁敢触皇帝的霉头。”
刘保顿时紧闭上了嘴,作为普通的小混混,他对皇权还是畏惧的,也明白为什么柳十娘刚才一脸的讳莫如深。
“这些话咱们私下里说说,不说出去就生命无碍,不影响刘爷赚银子。”莺歌伸出手指在刘保脸上轻轻划来划去的挑逗,甜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娇嗔,“这时候药材铺子还没关门吧,刘哥不如快些去将制做口脂的药材买了,明日就能让十娘制作口脂了呢。”
“莺歌,我的小心肝儿,你这是在赶我了么?”刘保旁若无人的在莺歌脸上窃了几个香。
“妾身哪里敢,刘爷可是奴家的贵客,刘爷早日发达,妾身也好早日脱离苦海,将来就只伺候您一个了啊~。”
这话酥到了刘保心里,他喜滋滋的看向柳茹月,“需要些什么药材,十娘写给我,我都去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