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今天不用上早朝,也没有孤独曼的打扰,任榕溪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昨晚看时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完蛋了,他醒来肯定会发现的!
任榕溪坐起身,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时渊不见人影,奇怪,一大早去哪里了?
宫女伺候任榕溪起床梳洗,她左右张望,外室也没有时渊身影,便问:“时渊呢?”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副你推搡我,我推搡你,谁都不敢说话的模样。
任榕溪越看越不对劲,声音顿时也严肃起来,“你们谁来说?时渊到底怎么了?”
“皇上,早上的时候,皇太后身边容公公把时渊公子接过去了,容公公让奴婢不能声张,更不能吵醒您。”
任榕溪一把将漱口的杯子摔烂在地上,眉目倒竖,“一个小小的太监,说话比朕好使是吗?”
宫女跪一地,让她饶命。
饶命,她绕这群宫女的命,那时渊呢!要是时渊出事,那她要这些人统统陪葬!
任榕溪拂袖而去,赶往孤独曼那里。
孤独曼捻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的咀嚼,悠扬的琴声在林间穿梭,连树上的鸟儿也为之沉醉。
一曲终罢。
孤独曼微笑鼓掌:“好,好,好,时渊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时渊微微颔首,没有行礼,也没有言谢,眸光微敛,将修长五指微微拢予广袖之下,眉目淡定自如。
“知道本宫今天找你来何事?”
“皇太后的心事,我不敢妄自猜测。”时渊语气不卑不亢,也不掉入孤独曼给他制造的坑里。
“大胆,在皇太后面前,居然刚自称我!”身边的太监厉声警告。
孤独曼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但为了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她举手,太监退下不言。
时渊垂首,敛下黑眸里的光芒,如果他真的猜出孤独曼所想,那以她的刚愎自用,多疑敏感的性格,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孤独曼微微一笑,凝视着时渊的目光里藏着算计,“皇帝,喜欢你。”
“我以为皇太后会明白,皇上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等过了一阵,有了新人,自然目光就不在我身上。”
孤独曼冷冷一笑,并不接受时渊的说辞,“她说要立你为凤后。”
“我想皇上只是到了叛逆的年龄,我只是一道挡箭牌。”
“是不是挡箭牌,待会儿就知道了。”孤独曼冷冷一笑,视线透过杯沿,直接落在时渊身上。
这样的目光,让时渊想起他曾经到亚马逊森林里遇见的眼镜蛇,森冷,毒辣。
现场突然出现两支队伍,他们一个个都身穿铠甲,拿着长矛,平地刮起一阵大风,把树叶垂落,堪堪落在琴弦上。
“皇太后要对付我这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这样的阵仗是不是太大了?”时渊嗓音不紧不慢,丝毫看不出生命受到威胁的紧张。
这点让孤独曼有些忌惮,在生死面前还能这么无所畏惧的,日后肯定是个大人物。
很可惜,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