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解释不清自己心中那抹怪异是怎么来,足以影响他做出的判断。
他很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你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比夜还要跟凉,任榕溪小鹿般清澈的眼神里透着慌张和困惑,“可是你最近都不理我呀。”而且每天都在躲着她一样。
任榕溪脖子上挂着一个珊瑚色的琥珀玉牌。
他那天在慕容池身上,似乎也看过别在腰间的同款玉佩,“这是什么?”
“这是慕容池的传家宝,我本来不想戴的,但是贤伯侯说戴比较有说服力,我就拿来了。”
难得时渊主动开口说话,她心头雀跃,“时渊,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呵,是我躲着你,还是你在忙册后大典的事情?无暇他顾?”时渊眉头一蹙,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他这样算什么意思?
清隽的面容又开始阴沉下来。
“夜深了,去休息吧,我是答应要帮你夺回政权,但不代表我每天要带一个求关注的小孩。”
直接越过任榕溪,往主殿走去。
平静的湖面泛着丝丝缕缕的雨线,漾开了原本平静的湖面,月清星朗的夜幕,不知何时被乌云席卷。
天空飘来了细雨,带着微润的寒气。
任榕溪努力的回想自己这些天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时渊会这么生气,可是想来想去她都想不通。
那天跟慕容池商讨完之后,本没有那么快做决定立凤后,可秦炎那只老狐狸,就跟在他们身上装了GPS一样。
让林承,也就是现在的周连阳,给他们送了一张小纸条,只有十一个字:唯恐情况有变,需速立凤后。
之后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
凤后的事情,还有早朝那些文武百官的问题,孤独曼撒手不管后,遗留下来的事务。
她恨不得长出四只手,偏偏时渊在这时候,也不来帮她,别说帮她了,就连人影也没见着。
可是今天还是很过分诶,为什么说她是求关注的小孩,她只是……只是好多天没有跟他说话了,很想很想他而已。
为什么时渊的心这么难以捉摸?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任榕溪,一夜未睡,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去上早朝。
以前受孤独曼控制的时候,早朝是一个月几次,贤伯侯提议,为了营造她一代明君的形象,之后的早朝还是按照惯例,天天都要参加。
刚开始任榕溪还能支撑,后来那些官员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又为了刷新存在感,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静默。
汇报的官员神情尴尬。
空气中飘荡着尴尬的沉默,任榕溪慢慢地坐正身子,清咳一声:“你说,你说,继续,朕只是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