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看着她,眼眸越来越漆黑。
任榕溪打了个哈欠,错过了他这个眼神,揉了揉眼,再看时渊时,他的目光落在书上。
“时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真的只是琴师吗?”
时渊四两拨千斤,把问题丢还给她,嗓音清冷:“你觉得呢?”
任榕溪托着腮:“我……希望你只是一个普通琴师,因为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不像我,即便皇帝的帽子扣下来,也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小命随时会没掉。”
“你只有在孤独曼对付你之前,把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她也拿你没有办法。”时渊坐在书案另一边的蒲团上,手里拿着棋谱。
任榕溪发现时渊在这里她就看不了书了,她宁可看他,“时渊,你为什么急着回21世纪?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吗?”
时渊根本不理她,安静的像是一幅画。
任榕溪自讨无趣,也就放下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很在意的,改天问问林承助理好了。
月亮慢慢升高,时至半夜,微微凉风轻送。
时渊揉了揉眉心,把书放下,刚好碰到一只柔软的小手,顺着看过去,任榕溪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
书案和她都染上月光的颜色,清秀的细眉,细腻的肌肤,嘴嘟嘟的样子,在月光的笼罩下,整个人散发着可爱又温柔气息,连室内都温馨了几分。
时渊向来镇定的黑眸微微起了一层波澜,稍纵即逝。
第二日,早朝。
孤独曼称病没有上朝,这是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文武百官向来是以孤独曼为首,因为新皇年纪还小,对许多事情还处在学习中的阶段。
可如今早朝没了皇太后,就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底下交头接耳,讨论声不断。
任榕溪首次面对这种情况,紧张得掌心都冒汗了,手指深深地陷入掌心中,她轻轻咬着唇。
文武百官中,她看到了慕容池那张熟悉的脸,今天秦炎没来,上次他跟孤独曼顶撞之后,孤独曼严令他不许踏入早朝一步。
所幸慕容池还在。
这个情况昨天时渊跟她分析过,孤独曼为了看她丢脸,以及凸显她这个位置的重要性。
一定会借故不到早朝,制造百官无主的混乱场面,就像现在……
脑海又浮现今早上时渊的叮嘱。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稳住,知道的事说一半,不知道的事情,就故作深沉。
不要让那群文武百官猜到你在想什么。
这些话回想起来,时渊清冷的嗓音仿佛就在耳边,只要时渊在她身边,她仿佛就有源源不断的能量。
慕容池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也看得出她刚开始很紧张,但现在好像已经慢慢地冷静下来。
任榕溪既然决定要做一个明君,上次那种躺着上早朝的习惯自然要改掉。
她撩了撩广袖,单薄的背挺得比松柏还直,明眸里含着笑意:“爱卿们……你们讨论的很认真啊,能不能也说给朕听听,你们在讨论什么?”
百官面面相觑,他们刚才是在说她的坏话,难道这个也要告诉她?
当然不,会被诛九族的。
不知是那位官员站出来,“皇上,微臣们方才都在讨论这池州干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