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等人想要查看先帝遗体,欧阳瑾自然是不准。
他心里有鬼,也明白先皇到底是如何去世的,若是此时同意了欧阳宸等大臣们的请求,怕只会立刻暴露。
于是欧阳瑾故作正色道:“父皇如今刚刚驾崩,你们便想着查看父皇的遗体,是想对先皇不敬吗?”
欧阳瑾说这话时故意摆出一副自己就是未来天子的模样,眼色极为凶狠的睨了那些反对他登位的大臣们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们。
那些大臣们都是几朝元老,见过的大场面比欧阳瑾走过的路还多,自然而然也就根本不怕欧阳瑾这种弱爆了的小把戏。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正面跟欧阳瑾杠了起来。
那人手握这玉柄,直接从大臣中走出来,朝着欧阳宸行了个礼,而后对欧阳瑾道:“誉王这话说的可笑,若是微臣们真想对先皇不敬,大可不必等到先皇归去,而今先皇驾崩原因蹊跷,若是微臣们放着不管,当做不知,那才是真的对先皇不敬。”
此言一出,那人微微弯腰,手抱着玉柄向前,恭敬道:“故请誉王退后,让臣等查看个究竟!”
接着是群臣的附和:“请誉王退后!”
大臣们的声音合在一起洪亮而坚定,直接压过了反对者的声音。
欧阳瑾一时间脸色极其难看,他本想呵斥这些人,说自己是皇上钦点的继承大统之人,可被欧阳宸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欧阳宸看着脸色铁青的欧阳瑾,微微一笑,阴阳怪气道:“皇弟如此不愿,莫非是害怕有人看出了端疑,从而害了你的大计?”
“皇兄你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是怀疑我害了咱们的父皇吗?”欧阳瑾一副被人冤枉的表情,皱眉反问道。
欧阳宸等得就是这句话,于是他轻轻拍拍手,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而后在欧阳瑾疑惑中,一个侍卫带着一位小太监进来了。
小太监一进来,直接就跪在大殿正中间,磕了一个头道:“奴才乃是先皇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以往先皇身体极为健康,连御医都很少请,可自从誉王进宫后,先皇的身体突然就不适了。”
“你一个奴才在这里胡说些什么?来人给本王把这胡言乱语之人拖下去打死!”欧阳瑾看见小太监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慌得不行,他几乎是失态着吼出这句话的。
小太监闻言身子抖如筛糠,头更低了,但说出的话却越发坚定。
“奴才没有胡言乱语,那几日誉王您几乎不让任何人靠近先皇,连以往伺候先皇的宫女太监也都赶走了,全部换上了新的人。奴才虽然学识不多,但也明白主人若是生病了,怎么也不会将以往用惯了人换掉,毕竟只有用惯的人才会更加懂主人。”
小太监说完这话后,抬头看着暴怒的欧阳瑾,他的眼神清澈而认真,他道:“所以誉王您是为什么那几日不愿让任何人靠近先皇呢?或者说您为何只愿为您效力的人前往服侍先皇呢?”
被逼问的欧阳瑾根本说不出话来,欧阳宸便趁机让人整理先皇的遗容。
欧阳瑾阻挡不及,只能眼看着仵作去整理先皇。
仵作整理的时候,看了眼先皇的脸色,又将先皇的眼皮撩起,仔细看了看,而后神情严肃,起身郑重道:“在臣等的观测下,发现陛下的面色的确有异常。”
仵作初步怀疑是中毒,但没经检验,他们也不敢轻下断言,故只能这样说。
有了仵作这番话,皇室宗亲便有了理由去验尸。
他们直接申请要仵作检验一下先皇的遗体。
欧阳瑾慌了,他明白若是真检验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便全部暴露了,气急败坏的就摆出皇帝的姿态,指着这些宗亲骂道:“你们这是准备造反吗?父皇刚去没到两日,你们便要查看他的遗体,你们这是冒犯龙颜,是谋反!本王一定要治你们的罪!”
欧阳瑾这样说着,同时也给自己的手下下命令,让他们将这些人都给抓起来,可是还没等欧阳瑾的人行动,欧阳宸就已经先行动了。
欧阳宸根本不理会欧阳瑾的叫嚣,直接让他的亲兵把先皇的遗体抬到了大殿中心。
而后让仵作当着众宗亲的面查看,还道:“此次就当着你们的面,免得日后有人言其中有蹊跷。”
欧阳宸口中的有人指的便是欧阳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