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卿险些打到了欧阳宸,顾崇茂看着大汗淋漓,连忙小声呵斥着。
“无妨。”
欧阳宸轻笑一声,连忙打着圆场,随后便主动退的远些。
顾清卿这才从椅子上下来,手上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衣裳,就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快看!老夫人动了!”
齐太医随处一瞟,很快便发觉老夫人动了,只见他连忙指着床上的人大嚷到。
顾清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小跑着过去,伸手拨了拨她的眼皮,顺势看了看眼珠。
兴许是老夫人感受到了光芒,渐渐地也睁开了双眼,只见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头上的雕花灯,顾清卿和众人围在一旁,纷纷等着她的反应。
“快看看!”
欧阳宸指了指老夫人,递给齐太医一个眼神。
“醒了,真的醒了。”
齐太医把脉之后,顿时高兴地说着。
当下,顾崇茂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笑容,一口气仿佛才咽下去。
顾崇茂在老夫人的床前侍候了许久,看到顺利醒过来的老夫人,顾清卿的脸上也多了一抹轻松,趁着众人都围着老夫人问候的时候,顾清卿却主动离开了。
欧阳宸察觉到,也跟着走出来,“怎么不进去问候一番,看你这样子,好几个日夜没有休息了吧。”
欧阳宸背着手盯着顾清卿的背影,语气柔和的揣测到。
顾清卿并不喜欢老夫人,她之所以一直尽心侍候老夫人,一是因为还有得救,二是因为老夫人可以掣肘霍氏,再加一点是自己祖母的缘故。
而此刻,顾清卿不想解释,这时候,老夫人身边不缺嘘寒问暖的人,她也不愿跟其他人争短长。
沉默间,便看到霍氏带着顾安宁匆匆忙忙的赶来,在宁福院时,二人对视一眼,碍于欧阳宸的面子,霍氏并没有刁难,直奔老夫人的屋子。
顾清卿心知肚明,欧阳宸将自己救出来,霍氏看着自己安然无恙,心中肯定憋闷的很,指不定想什么法子对付自己呢。
屋内,老夫人的嬷嬷们和丫头都被顾崇茂要了回来,屋内俨然没了前一阵子的凄凉情景。
霍氏为了对付顾清卿,不惜调走了宁福院里的所有奴才。
“老夫人,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霍氏像个笑面虎,刚一进去,便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拉了拉坎肩,之后递了杯水给老夫人。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霍氏一眼,之后十分不给面子的别过头去,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霍氏僵在了原地,尴尬一笑,之后将茶盏递给顾安宁,往常老夫人是最疼爱顾安宁这个孙女的,因此霍氏想着总不至于太下面子。
顾安宁连忙将茶盏送到老夫人的面前,未曾想到,老夫人伸手一拨,加之顾安宁拿的并不稳,当下便洒了。
顾崇茂在一旁细看着,发觉老夫人这是在生霍氏和顾安宁二人的气呢,这才冷了一张脸。
“老身可受不起大夫人这杯水,老身如今醒过来了,只怕是碍着大媳妇的事情了。”
老夫人始终惦记着,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听着顾安宁说自己时日无多的话,如今越想起来越是生气。
霍氏顿时觉得颜面上挂不住了,顾安宁也顿时明白过来,只怕自己说的话,都让老夫人听了去,于是二人皆是一副心虚的模样,不着痕迹的退到了远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清卿呢?让她来见我。”
比起顾安宁那忤逆不孝的样子,老夫人倒是感念守在自己床边的顾清卿,环顾四周之后发现并未看见她,便迫不及待的寻她。
“母亲,清卿现在在院子里呢,来人呐,还不快去请大小姐进来。”
顾崇茂恪守孝道,看到老夫人像是丢了至宝一般着急,这才催促人将顾清卿请进来。
老夫人再一次看到顾清卿的时候,眼里的情绪都已经变了。
顾清卿距离还很远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慈爱的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顾清卿这才挪着小步子凑到床边,霍氏和顾安宁都不得不给她腾地方。
“好孩子,委屈你了,一直都守着我这个老婆子,你看看,都消瘦了许多。”
老夫人拉过顾清卿的手,慢腾腾的抚摸着,嘴里不住的说着心疼的话。
“都是应该的,祖母刚刚醒过来,还是多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祁王殿下也来探望您了。”
前一世,顾清卿和老夫人的关系不怎么亲密,如今顾清卿也觉得难以适应,于是淡淡的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