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也不知是怎么了,看到欧阳宸身子一抽,便心急如焚,也不顾男女大防就这样搭了脉。
如今倒是觉得别扭极了。
“看样子,留你在身边,本王倒是多了一重保障。”
欧阳宸也不怕尴尬,只见他淡淡的别了一眼顾清卿,这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着。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王爷可是清卿实打实的靠山,我自然不会让王爷有丝毫的损伤。”
顾清卿面上勾起一丝微笑,这才胸有成竹的说着。
前一世她的确和欧阳宸没什么联系,自然也不十分知晓他这人的品性。
这一世,若不是为了摆脱欧阳瑾,她绝对走不到这一步上,如今她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楚前路了,也不知和欧阳宸合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二人状似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般,漫不经心的继续走着,刚刚那股绞痛散去之后,欧阳宸也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虽说他如今还是有些虚弱的,可到底比那日初见顾清卿时好了许多。
暗地里,欧阳宸也细细的查过,周炳堂眼下确无弟子,此人逍遥自在,形迹隐秘,少有人知晓,他的绝学更是不曾教给任何人。
而顾清卿初次见面便说自己得周炳堂倾囊相授,那套针法也使的出神入化,倒是自相矛盾。
眼下的欧阳宸对顾清卿还颇有几分忌惮,信任归信任,可到底没把她彻底当自己人,有些疑点一天解不开,他就一天都安心不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殿内渐渐变得无光,凌公公在外守了多时,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探了探脑袋。
凌公公擅作主张地亲自拿过了蜡烛,迈着轻轻的步伐走到殿内的几处立灯,随后便将烛火都点亮了。
屋子里一瞬便亮堂了起来,凌公公正打算将桌子上的灯也点亮,刚一迈脚,才发现脚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凑近一看,正是宗庆帝曾经视若珍宝的画轴。
宗庆帝的心情和伤痛,凌公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画上的女子既是他的所爱,也是他这一辈子的伤疤。
一个人在殿内深思了许久,宗庆帝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目光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画轴,眼里划过一丝不悦,随后才意有所指的说着。
凌公公知他心绪不佳,任何人触他的逆鳞都是找死,于是连忙将拂尘交给身旁的小太监,随后伸出手,拉着门栓有序的扣着。
慈宁宫所在之地,是皇宫中最安宁又不偏远的地方,这黑下来的夜色里,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太后虔诚的礼着佛很快便察觉到了动向。
“慧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宗庆帝此刻阴沉着脸,压根就不想多说话,直奔慈宁宫的正殿。
这么大的阵仗,太后在正殿里也听到了,思来想去,不解宗庆帝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看到宗庆帝前来,太后手持佛珠,颇为慈祥的看着他,也并未怪罪他。
“朕平日里是忙了些,所以无暇顾及皇额娘所需,倒是儿子的不是了,太后若是觉得清闲,儿子便让人将佛堂里那些新弄来的佛经,都抄录一遍给太后送来,免得太后整日觉得闲来无事,便插手小辈们的事。”
看到太后依旧笑得开心,宗庆帝便觉得格外刺眼,他如今心头蒙了一层灰,正愁没处开解呢。
一想到今日欧阳宸带着太后前来,理直气壮的将顾清卿的婚事打乱,宗庆帝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是为了那顾家小姐的婚事而来的,哀家并非要插手皇孙们的婚事,只是皇家子嗣延绵最是重要,你平日里忙于政务,哀家也不强求于你,只是眼下皇室就这么几个皇子,婚事又是顶尖的事情,你操心不过来,难道哀家还不能多一句嘴吗?”
察觉到宗庆帝的不悦,太后这才皱了皱眉头,颇有些苦口婆心的说着,语气里也难免带了些愠怒。
宗庆帝面上一怔,这才察觉自己话说的重了,太后毕竟是太后,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额娘,奉于后宫之中,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如今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