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先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望了望面前的男人。
如今他要将柳媚儿送走,她倒是不必再纠结什么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沈初九才又问道:“让谁驱逐,以何名义驱逐,这是个问题。柳媚儿对外,是于我祁王府有恩的,她救了你的事情,早被她传开了。”
容渊止默默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汤:“这不是名义吗?至于谁驱逐……我们的小皇帝……可是非常心疼他的皇嫂,若是知道他的皇嫂差点被人下药,恐怕……”
“你又想将事情推到子烨头上!”沈初九瞪了容渊止一眼。
这男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这么厚脸皮了?
“夫人心疼子烨了?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为夫,为夫可是差点着了这羹汤的道,夫人,为夫不舒服,夫人快帮为夫瞧瞧。”
沈初九虽不想理他,但还是有些担心的:“哪儿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儿?”
“这里。”容渊止拉着沈初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而后缓缓向下滑去。
沈初九面色一红:“流、牛盲!清许还在这儿呢!你!”
“他又不懂,便让他睡着吧。”容渊止说着,身子微微往沈初九身上压去。
沈初九一个侧身便躲开了他:“你赶紧先忙正事去吧!后宅失火,你还有心情在我这儿待着?回书房忙正事儿,接下来的日子,不见柳媚儿的汤,你只需做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行!”
“哦……”容渊止大失所望,又试着往沈初九身边凑了凑。
岂料沈初九态度坚决,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切齿’的看一眼坏事儿的容清许,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别院。
与此同时,始作俑者——柳媚儿,正坐在自己的房中,满脸不安的想着什么。
负籽壳这种东西,一般人不太懂它的药用价值,可是沈初九呢?这个女人精通艺术,对一些偏杂的东西也颇有涉猎,她会不会知道?
如今容渊止将羹汤送去了别院,她会不会发现什么?
想着,柳媚儿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拳状。
不行,万一暴露了呢?!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容渊止对她的态度稍有好转,若是沈初九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指不定他会将自己送走,或者直接……
她必须增添一些筹码,如此……才能在继续待在容渊止的身边!
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柳媚儿的脑海中,她不禁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怜悯可是个好东西,利用的好了,指不定能化解这场危机。便就她吧,从不喜欢废话的人,才更容易被激怒。”
是夜,月朗星稀。
柳媚儿收拾好情绪之后,这才出了门。
便也不知过了多久,别院附近忽然出现一声惨叫,旋即惊动了所有人!
沈初九与容渊止瞬间惊醒,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当即起身。
等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到了。
就看见枫璇手上提着刀,刀刃染血,滴答着砸在地上。
而她的面前,却是身中数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柳媚儿。
沈初九皱眉:“枫叶,速将柳媚儿送去公孙公子处!”
“是!”怔愣的枫叶瞬间回神,赶忙叫来两个人拖着柳媚儿离开。
而枫璇,则是呆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刀,说不出一句话。